胡宗宪不禁大笑道:“哈哈,东方兄弟说的可是那‘四灵神君’,胡某今日刚一入城便遇到了这四人,见四人奇形异服,便紧随其后一探究竟,跟到沈府门前,见四人吵闹起来,便躲在暗处观察,而后四人各自离开,胡某正欲进沈府拜见沈潇山前辈,没想到竟遇到了东方兄弟。”
东方易听后,汗颜道:“原来胡大哥是随着‘四灵神君’而到得沈府外,小弟的一番狂言乱语着实让胡大哥见笑了。”
胡宗宪听得东方易的话语似有些羞涩,随收住笑声,稍显严肃说道:“东方兄弟莫要再过谦了,当时也确是为兄唐突了,东方兄弟见谅。”
梅笙笑道:“胡兄与东方兄之相遇也定然是天意,恰巧沈府有此喜事,才引得胡兄与东方兄千里来相见,如今胡兄与东方兄已然兄弟相称,又志趣相投,如此美事,何其幸也。而今我等又在此相谈甚欢,岂不快哉?”
梅笙一席话便化解了这其中的尴尬,随又深沉说道:“沈府喜事虽好,但却有些蹊跷,不知胡兄与东方兄可有感觉?”
“究竟有何蹊跷?”胡宗宪疑惑道。
“胡兄不觉得沈府此时办喜事与举办夺魁大会实有些相隔太近了吗?”梅笙反问道。
“或许沈家想借此喜事来疏通人脉,为再次夺魁奠定基础?”胡宗宪勉强答道。
“梅某倒以为,凭沈潇山的实力,根本不需要做此准备,而从其担当第一任‘魁首’以来,其做人行事皆为人所称道,‘八大家’更是因其紧密团结,十年间世家门派纷争逐渐平息,江湖事物井然有序,有如此成就,又怎需沈家费心竭力地借此喜事来疏通人脉?”梅笙质疑道。
“既不为疏通人脉,又为何择机于此时,将女儿嫁至金刀门侯家?”胡宗宪又问道。
“梅某深觉此事甚为蹊跷,据传,沈家与金刀门侯家联姻之事原本是定在今秋时节,不知何故,却突然将两家缔结姻缘之日提前至三月初六、即三日后,而两家结亲之日,距举办第二次夺魁大会又仅余二十日,按常理本不应该,毕竟夺魁大会为世宗皇帝下旨亲办,而且沈潇山为人处事也向来公正周到,又怎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犯此糊涂?”梅笙说到此处,稍作停顿,环顾四周后压低了声调又说道:“沈潇山身为‘八大家’之‘魁首’,在江湖上威名显赫,如今沈家有此喜事,定会有不少世家门派前来道贺,路程近的倒是方便,远道而来的江湖朋友应是图个方便,道贺完后,定会在这归德城中住下,以待夺魁大会召开。而如此众多的江湖人士聚集在城中,难免不会惹出事端来,现今州城内原本就人手紧张,又来了这么一众江湖客在此闲聚,恐怕州衙上下已是热锅上的蚂蚁、乱作一团了。”
“梅兄所言极是,胡某也着实摸不清这沈家的意图。”胡宗宪点头称道。
此时梅笙已是眉头紧锁、愁容满面,其缓缓言道:“也许是我等思虑过多,兴许沈潇山确是欲疏通人脉。不过近日,除一些江湖人士外,城内还来了一些不速之客,据说,今日州城北门便发生了一起官府抓人的事情,听闻是黑鹰寨歹人闹事,被官差缉拿,还牵扯到了沈家的二公子沈墨行,事情看似简单,但却大有文章。近期二位走动可要多加小心了,梅某有种极其不安的预感,城中怕是会生起事端,以梅某愚见,应是冲这夺魁大会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