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阳王朝都城金陵城凤首山九黎塔
黎阳王朝开朝至今一百一十年,当年雨师大帝传位长子雨师浒,次子雨师肃不知所踪,雨师浒性格暴虐,残暴成性,造下无边杀孽,一时间天怒人怨,偌大一个王朝似是大秦一般二世而亡,在其位三十年未有一子半女所出,是以雨师江山覆灭。
太祖明煌杰实乃一代天骄,于雨师王朝分崩离析之时广览众臣。当是时,大耀已先立国,耀太祖宇文忠尽收北地六十万铁骑,携雷霆万钧之势一路南下,势不可挡,当时南朝文官众而武将寡,兵马不足二十万,且分散各地,金陵兵马仅十万余。
太祖先于江北伏击北朝先锋,三战三捷破其南下锐气,后又转守江南,令宇文忠不敢擅动,由于北地兵马不习水性者众,故而宇文忠连续渡江二十余次折损兵马十余万,其后天气渐凉而罢兵,由此太祖与大耀划江而制。
当年为太祖之谋划者就是如今九黎塔之上的黎阳王朝的老祖宗黎烬仄,他原本是稷下学宫弃徒,算起辈分来乃是当今稷下学宫大祭酒东方卓的师叔,与黄虬黄月天、范世勋、诸葛清流并称四大棋圣,后来与太祖义结金兰,是为九黎王。
当年他辅佐太祖先御大耀铁骑难下,又稳定朝局,再而离间大耀豫州王姜德,致使豫州兵不血刃易主,要知道豫州城都乃是十万大山余脉之尽头,又是数条江河源起之地,是天下交通之枢纽,又多有产出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灵米灵果,且矿产充足,所以豫州乃是兵家必争之地,能够兵不血刃得到豫州数十年为黎阳休养生息夺取了大量的时间,可见其谋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似是凡世之人。
现如今他一百三十八岁,许多他的前辈、同辈、后辈都死了,他却依然顽强的活着,是为黎阳朝廷凌驾于明煌澈之上的老祖宗。
明煌漓抱着一坛自东海求来的百果佳酿,来到凤首山九黎塔下,他乃是明煌澈二子,黎阳朝廷的二皇子,他中等身材,一身儒装,面色略显苍白,双眉之间有一股阴霾之气,自有一股不怒自威身居显贵的气势,最是令人难以忘记的是他鹰隼似的锐目,眼神闪烁之间与人一种自负又自私成性,阴险狡诈之感。
明煌澈仅有两子一女,皇长子太子明煌灿,年三十一,次子明煌漓,年二十八,两子一母同胞,皆是原皇后孝恭皇后所出,二十六年前孝恭皇后病逝之后明煌澈无心后宫,皇后之位一直虚悬,三年后于东海之滨得遇皇后东方梦湮,一时惊为天人,苦苦追求六年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夺取芳心,当年即迎娶为皇后,次年生育公主明煌嫦曦之时难产而薨,明煌澈伤心欲绝从此绝了再娶的念头,故仅三个子女。
明煌漓抬起头望向九黎高塔,太阳挂在塔尖之上,似乎是被高塔吸去了精华,阳光惨淡,高塔周围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周围守卫的侍卫最低也是五品高手,众人见是明煌漓纷纷行礼,明煌漓昂首阔步走进塔内,塔内三品高手多达百人,分布在一层到六层之间,第七层用来储物,第八层是黎阳箭神忠武将军李广洙的住所,有忠武将军坐镇此塔大耀六年来虽有数十次偷袭均为进得塔内。李广洙其人性格冷漠淡然,除了对弓箭痴迷之外再无其他喜好,今四十三岁,六年前晋升一品高手之境。
明煌漓登上九黎塔第八层,中州稷山榜排名第十七位被称为黎阳箭神的李广洙就那么随意的侧身坐在高塔的廊边的窗户上,正在细心的擦拭名震天下的震天啸日弓,他身材修长,近乎八丈,却不显瘦弱,鼻子平直,整个人散发出淡然世事唯有手中长弓在心的淡泊模样,神态既不文弱也不是盛气凌人,只是从内而外的透出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感。
对于这个世上数得上名号的强者明煌漓可不敢倨傲,忙躬身行礼道:“小侄见过将军。”
李广洙却仿似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的擦拭手中的长弓,明煌漓见他没有回应也不着恼,知晓这位高手就是这么个淡泊冷漠的性子,透过窗户他可以看见数里外皇室皇陵中那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
“老祖召唤,小侄先行上楼了。”
李广洙至始至终一直是一个模样,并未因他的到来或者离去有半分的意动,他的眼中和心中就只有手中的长弓和窗外那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
明煌漓登上高塔,两名年仅十二三岁的小内侍将门打开,明煌漓只觉得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时至夏末秋初天气还未转凉,这塔内靠墙的四围居然烧着十数个火盆,明煌漓虽然有六品的境界,但依然后背额头都冒出细细的汗珠。
身后的铁门关闭,光线却不昏暗,入目的是几乎摆满了整个空间的围棋棋盘,棋盘上面摆放着密密麻麻的棋子,棋子摆放错乱无章不似是正常的棋局。
黎阳王朝的老祖黎烬仄端坐在门的正对面,他浑身裹着厚厚的皮裘,身体佝偻着,有些颤抖,似乎周围燥热的空气比不能给他带来丝毫的热度,他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皱纹,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一双眼睛也是暗淡无光,只是盯着棋盘默默的颤抖着。
他身后是一汪碧绿的小莲池,池中有七朵耀目的金色莲花,那花朵散发出点点沁人心脾的幽香,是这燥热塔楼内让人为之能够忍受的唯一存在,据说这七朵金莲乃是当年昆仑夜宴之上数十位一品高手联合进入十万大山身处有其人殒命的情况下带出来的绝世宝物,此莲能够生出十万大山之内那种独有的灵气,闻之延年益寿,修为大进。
明煌漓跪伏于地,恭敬磕了三个头,口中不疾不徐的道:“孙儿给祖爷爷请安。”
“起来吧,自己坐。”老人的声音有些暗哑干涩,听起来让人很不舒服。
明煌漓起身,将那坛果酒摆在老祖面前的桌子上,恭敬道:“祖爷爷,这是孙儿自东海之滨求来的百果佳酿,特来孝敬您的。”他知道老祖这个年纪已经不能食用太多食物,,每日只喝一碗百宝粥,和三杯果酒,所以此番前来带的这坛果酒着实花费了他不少心思。
“嗯,今日叫你来是有几件事,上次我命人吩咐你将上官府的公子除去,为何事情没有办好?”
黎烬仄语气平淡没有波动,但明煌漓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起来,连忙解释道:“这事孙儿安排的没有丝毫破绽,是由左相之子高弯的亲随动的手,此人修为乃是三品,那上官琼坠落之时被他暗中做了手脚,撞在头上肯定是九死一生的,可能是上官府有什么夺天地造化的丹药才将他救回一命吧。”
黎烬仄没有说话,虽然这番对上官牧出手是随意为止,但就既然对面有高人相助破解了自己的谋划,这上官牧如今却再也动不得了,原本想逼反上官琼,先断明煌澈一臂,北伐之前当先行除去,再由李广洙挂帅北伐,当可将三军掌控在手,如今既然功亏一篑只好先放在一边,一切的一切都要先将那人救出来才行,战东来可不是易与之辈,一个不小心自己都要大受牵连。
“还有两件事情交给你办,以你的名义去鲁东东方世家请一位老者来金陵做客,这里有一封信,以你的名义请最合适不过,记住要最少要二品高手前去,确保万无一失;第二件事一个月之后会有一批高手入城,安排好他们的住所,孤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