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的少年们挥洒着青春和热血，这让看台上的吴自醒感到十分惆怅。虽然学生的比试结束后会有教师之间的切磋，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其实自打他在知道十阶就是金丹境之后，内心就产生了些许迷茫。

在天外天的老师们，境界最低的都是半步灭我境的禹，而他自己只能跟九阶也就是伪金丹打打闹闹，之前还沾沾自喜导致力量失控。他每每想起那遥不可及的天外天时都会产生一丝绝望，不错，自己是有些神异之处，却也只是蚂蚁中力气最大的那一个。

他一直在想当初那个送他去天外天的神秘存在，怎么就不能让自己重活一世呢，或者当个练气士也行，要是能气武双修就更好了。

知道差距并不让人绝望，让人绝望的是知道差距后，却没有走下去的方向。如果自己是练气士还好，好歹有老师有功法能够指引自己前行，可现在自己却如一艘在迷失在大海中的小船，别说灯塔了，连北极星都看不见。

吴自醒开始怀疑自己选的是不是一条死路，是不是能像那时候自己说的大话一样，一步一步地走回天外天去。他不由地有些心灰意冷，有一种当初选择回去当个富贵闲人或许会更好的想法。

脑内突来乱战让吴自醒心神疲惫，眼皮眨着眨着就在看台上睡着了。

柔和的水浪声，让吴自醒悠悠转醒，他睁开双眼，旋即叹了口气，对面前的人竖起了一根手指。接着，一个古朴的杯子出现，吴自醒拿起杯子自顾自喝了起来。

“你为什么当初不让我修仙呢？”吴自醒还是问了出来。

虚当然知道吴自醒的状况，笑着说：“我不是问过了吗，修仙成道万古不灭难道就是你的追求？”

“道理我懂，可我身处现实当中，这却是必须面对的问题，能修炼至少让我有一个努力的方向。”吴自醒反驳道。

虚摇了摇头，说：“方向？难道不是你用来逃避的借口？其实你比谁都清楚自己的想法，你只想潇潇洒洒在那绚丽多彩的世界中冒险，而不是成宗做祖坐那定人生死命运的主宰。”

“只是你现在身处在一个人人修炼的大环境中，同别人的差距让你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别人的辉煌、别人的成功动摇了你自己原本已经看明的道路。”

“你现在太弱，注定无法在高等位面生存，这非常正确。但你说应该去修仙？难道不是因为这条路更好走，更容易些？”

“我。。。”吴自醒难以反驳，“可谁又能肯定我这条路是不是正确的呢？”

虚一抬手指，又帮吴自醒倒了一杯星屑。

“谁都不能，因为这是你自己要走的路。”

吴自醒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却也知道多问无益，沉默地饮着杯中的醇香。

第二杯喝完，他开始向水下沉去。

“坚定地走下去吧，成败是非如何？别人的看法又如何呢？”虚看着寂静深渊中的吴自醒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