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宴会,苏老宣布你的新身份,老爷子给了你他手上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他承认了你的身份,也希望二爷能原谅他,但同时也让自己陷入危险。”
“这就有了后面的意外,但这一切都被二爷看在眼里,他提前算好,保护了老爷子,却不透漏老爷子的真实病情,促使杜月兰动手。”
说到这,史博看向苏羽儿,“你应该知道杜月兰是谁吧?”
苏羽儿的指甲在不知不觉中掐进掌心,她都没有感觉。
听见这句话,她心里沉甸甸的,难受的很。
“我知道,是老爷子的原配。”声音有些沙,苏羽儿脑中思绪紊乱,一条条的理不清。
史博点头,“是的,是老爷子的原配,但老爷子和她早没有感情,两人也在皇甫海十岁的时候离婚。”
苏羽儿猛的看着他,“这么早?”
“是。”史博眼神有些暗沉,“后面发生了很多事,影响到了二爷的母亲,也导致二爷的母亲发生车祸死去。”
苏羽儿心惊,“这件事皇甫夙寒什么时候知道的?”
史博皱眉,“大概十几岁的时候,也有可能更早。”
苏羽儿脸色发白,眼里是满满的心疼。
十几岁,或者几岁?
别人只知道玩乐的时候,他就已经背上了上一辈的恩怨,直到现在。
“二爷一直在找杜月兰,杜月兰是个聪明的女人,很会隐藏,直到近几年才发现她的踪迹。”
“尤其去年二爷的那场车祸,她就是幕后主使。”
“那件事不是皇甫璟做的?”苏羽儿猛的发问。
史博摇头,“是,也不是,他已经和杜月兰连在了一起。”
“这次也一样。”
“这次老爷子把股份给你,以身犯险,就是要把杜月兰隐出来,但没想到,你发生了意外。”
史博看一眼苏羽儿的脚,说:“我们这才知道杜月兰在我们身边留了人。”
苏羽儿脸上浮起愤怒,“那个人是谁!”
就是因为那条蛇,她的孩子差点没了!
“福伯。”
福伯?
苏羽儿瞪大眼,“竟然是他!”
“是的,为了把他揪出来,二爷废了很大的力气,但在紧要关头,福伯跑了。”
事情一件件,一桩桩,牵扯了太多东西,让苏羽儿心中愤怒的同时生出疼惜。
她听了这些,尚且如此,作为当事人的皇甫夙寒,那得有多难受?
“他还好吗?”好久,苏羽儿沙哑着声音问。
自己筹谋多时,不断制造机会,不断危险中求生,最后却还是让那个人跑了。
她能体会到那种感受。
史博看向苏羽儿,“你应该能感受到。”
苏羽儿捂住嘴,眉头紧皱,眼中的泪水在不断打转。
她控制不住的想流泪,但她不能哭。
不能让他发现她的不对劲。
史博转头,“二爷很不容易。”
她知道,她知道她不容易,所以她一直没去问他,不让他知道自己在担心。“苏小姐,你和二爷的路还长,希望你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能一直在他身边。”
那天市中心发生的事他是知道的,他没插手,也没管,只等结果。
只是这个结果不尽如人意。
他不希望有一天璟和小寒反目成仇,但命运最终还是走上了这样的一个结局。
索性,付出这么多,也不是全无收获。
李国福,没想到这个人是他。
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季伯摇头,“少爷现在估计心情不好。”
他今天打电话给南风问情况,从南风的口吻里他感觉到,少爷现在心里不好受。
皇甫正雄站起来,“去龙泉山庄。”
季伯惊讶看着他,“老爷,你现在去,少爷很可能……”
‘会迁怒于你’这几个字没说出来,皇甫正雄便大步走出去。
皇甫正雄是不可能不去的,这个时候,可以说一切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可以放下心去看他们了。
龙泉山庄。
南风挂断电话,朝后院走。
后院里,那里新开辟出一块地,用鹅暖石铺就,上满再铺上一层厚厚的地毯,人走在上面软绵绵的。
一颗梨树下垂着个秋千,苏羽儿正坐在上面,来回晃荡。
她很开心,好久没玩这种小孩子的东西了。
当然,她不能和小时候一样荡的很高,也就轻微的晃动着。
风吹来,梨花的花瓣落下,像下雪似的。
苏羽儿小脸微扬,头微偏,阳光暖暖的洒在她脸上,白里透红。
皇甫夙寒就站在旁边,手握着秋千,平衡着晃动的弧度。
远处,史博站在一颗柳树下,看着那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的两人。
南风走过来,停在他身旁,“二爷心情还好吧?”
说着,看向沐浴在阳光花树下的两人。
一个龙凤之姿,一个娇小可人,梨花树下,凝视对方,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是多美好的一帧画。
“在苏羽儿面前,二爷不好也得好。”好一会,史博说。
南风叹了一口气,“这世界上,也就只有苏羽儿能让二爷这样了。”
史博转头看向他,“什么事?”
南风无奈,“老爷子来了。”
史博单手抱胸,拳头抵在下巴上,沉思了几秒,点头,“他不放心,是要来。”
南风明白,这段时间,二爷做了许多事,照以前老爷子的性子来说,早就阻止了。
但这次他非但没阻止,还支持。
可见他是真的想开了。
只是现在二爷除了对苏羽儿温柔,对旁的人可就清一色的冷漠了。
皇甫正雄的车子很快停在龙泉山庄外。
宋成和赶紧去迎接。
“老爷子。”皇甫正雄下车,宋成和迎上去。
皇甫正雄看向四周,目的性很明确,“小寒呢?”
宋成和伸手,“在后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