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夙寒,你为什么要抓璟?你已经和苏羽儿在一起了,你们也要结婚了,你为什么还要抓他!”
“为什么!”
兰美欣像个疯子般,在电话里大吼。
那吼声从手机里传过来,皇甫夙寒把手机拿开,直到手机平静,皇甫夙寒才把手机拿过贴到耳朵上,“这两天我心情不太好。”
心情不太好?
所以,就拿璟开刀?
“皇甫夙寒,你这个疯子,放了璟!”兰美欣控制不住怒火,全身颤抖。
她知道自己不该冲动,该服软。
尤其是现在,皇甫夙寒不会无缘无故的抓璟,所以,她更应该心平气和的找皇甫夙寒。
可当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她的愤怒就完全不受掌控,恨不得把皇甫夙寒给撕了。
现在听见这种像游戏一样的话,她就恨不得冲过来抓着皇甫夙寒问,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了璟。
然而,手机传来嘟嘟的忙音,清楚的告诉兰美欣,皇甫夙寒挂了她的电话。
他在把她当猴子一样的耍。
兰美欣想到这,把手机猛的摔到地上,伸展手臂大喊,“啊!啊!!”
“皇甫夙寒,我要杀了你!”
“杀了你!”
卧室再次变的一团乱,福伯赶紧叫佣人进去收拾,避免兰美欣再次伤到。
而他站在外面,看着地上碎成片的手机,好一会,转身离开。
这边,皇甫夙寒挂断电话后便把手机调成静音,转身进去。
苏羽儿醒来的时候,卧室里没人。
她揉了揉眼睛,习惯性的去摸肚子,摸到那熟悉的凸起,小脸上浮起笑。
以前她还会想着自己要做什么要做什么,但现在经历那么多后,她已经没那么多要求了,她只希望孩子好好的,皇甫夙寒好好的,她们一家三口幸福的在一起就好了。
就是这么简单。
揭开被子下床,双腿却没有力气,当脚站在地毯上的时候,她膝盖下意识就往下跪。
苏羽儿赶紧抓住床,这才不至于跪在地毯上。
她皱眉,揉了揉腿,觉得自己能走了后,这才撑着床朝床头柜走,再抓着床头柜走到浴室。
当她双手抓着盥洗台时,苏羽儿才松了一口气。
这人果真不能生病,一生病就什么都不好了。
她抹一把额头的汗,去拿牙刷刷牙。
天天在床上呆着,她想稍微起来走走,动动,对孩子也好些。
只是在抬头看见镜子里的人时,苏羽儿还是愣了愣。
她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怎么照镜子了,现在这一看,她才发现自己的脸色有多不好。
没有血色,脸瘦削,下巴很尖,便只剩下大大的眼睛,看着有些吓人。
苏羽儿拍拍脸,“怎么这么丑了?”
她呐呐出声,把头发理了理,又洗脸,好一会收拾好,人总算精神了许多。
可怎么看还是瘦啊。
苏羽儿皱眉,又摸摸肚子,愧疚的说:“宝宝,妈咪从现在开始一定多吃,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说完,撑着盥洗台走出去。
皇甫夙寒进来的时候床上没有苏羽儿的人,他脸色猛沉,大步进来。
也就是在进来的时候,眼眸已经锐利的扫过卧室的每一个地方。然而,并没有苏羽儿的人影。
龙泉山庄的书房,宋成和敲门进来。
他看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皇甫夙寒,再看向坐在皇甫夙寒对面的苏源,低头说:“老爷,皇甫海来了。”
说完,看向皇甫夙寒,“他是来找二爷的。”
苏源神色微顿,视线落在皇甫夙寒身上,“夙寒,你大哥找你,估计有事。”
因着杜月兰的关系,皇甫海和皇甫夙寒的关系也不如平常兄弟,只比陌生人要好一点。
而现在皇甫海来找皇甫夙寒,肯定是有事的。
“嗯。”皇甫夙寒看向宋成和,“让他进来。”
宋成和点头,转身离开。
门再次关上,苏源想了想,对皇甫夙寒说:“你大哥这次来,可能是因为你父亲的事。”
至于是什么事,他不好说。
但他知道一点,皇甫海来,不是好事。
“嗯。”皇甫夙寒眉头动了下,便没有任何变化,好事皇甫海的到来他早有预料。
亦或者他对皇甫海的来意已经清楚。
苏源看他这模样,不再多说,“我也不多说了,你去吧。”
皇甫夙寒点头,起身离开。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苏源突然叫住他,“夙寒。”
皇甫夙寒眸子微动,转身看着苏源。
苏源唇动了动,眼里有犹豫,几秒后,还是摇头,“没事,你忙你的。”
皇甫夙寒眼里划过一丝神色,很快消失。
他颔首,打开门出去。
苏源站在沙发前,看着离开的人,好一会坐下。
他其实想问皇甫夙寒是不是知道苏羽儿的一些事,比如说——身世。
但想到他现在事情多,精力也有限,还是等这段时间过去再说。
楼下客厅,宋成和已经领着皇甫海进来坐在沙发上。
皇甫夙寒下楼,宋成和正把茶杯放到皇甫海面前。
皇甫海听见下楼声,朝楼梯处看去,便看见下来的皇甫夙寒。
他脸色一沉,双手落在膝盖上,看着很是整肃。
皇甫夙寒下来,坐到他对面,看着他,直截了当,“什么事?”
宋成和把另一杯咖啡放到皇甫夙寒面前便转身离开。
皇甫海没喝茶,脸色很严肃,“爸在医院里躺了两天,你就没有一点感觉?”
皇甫夙寒拿起咖啡喝一口,情绪没有因为皇甫海的话而有所改变,“忙。”
一个字回答,皇甫海腾的一声站起来,“皇甫夙寒,你眼里到底有没有爸?”
皇甫夙寒放下咖啡,抬眸,视线落在皇甫海脸上。
他的眼神太过淡漠,太过平静,反而让皇甫海接不住。
他眼睛下意识闪躲,就是这一下,气势瞬间降低了一半。
皇甫夙寒双腿交叠,身体靠进沙发椅背,手自然交叉落在腿上,声音淡淡,“我眼里有没有是我的事,你做好你的事就好。”
皇甫海猛然转身,怒目而视,“皇甫夙寒,我知道你不满意爸,但爸对你的感情从没少一分,他甚至想把自己的所有都给你!”
“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现在他出了意外,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你作为儿子,去看他一眼不行?还是说你想等他死了才去看他?”
皇甫海很激动,甚至在说的时候指着门外。
皇甫夙寒眼眸低垂,全身散发出格外平冷的气息,没有怒,没有风暴,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异样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