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弦月满腹疑惑,心里沉重的走进去。
当看见坐在床上发呆的人,心里生出强烈的不安,“玲玲?”
习菲玲不知道在想什么,整个人靠在床栏,双腿曲着,手抱着膝盖,一身的无助,孤单,茫然气息。
习亚城像是早有预料,对这样的习菲玲只是皱了皱眉,便没什么变化。
他走过去,站到床前,看着习菲玲一晚上便憔悴不已的脸,说:“二十分钟后我们出发。”
习菲玲点头。
习亚城看向苏弦月,说:“你和小月聊,我去准备。”
说完,转身离开。
“哥!”习菲玲突然抬头,看着习亚城。
习亚城顿住脚步,转身看向她。
习菲玲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祈求,“哥,走之前,我想见他一面。”
习亚城看着她,良久,转身出去。
习菲玲张嘴,看着离开的人,说不出一个字。
“玲玲,怎么了?”苏弦月走过去,眼里布满关心,手落在习菲玲肩上,眼睛上下看她,“他们欺负你了?”
习菲玲看向苏弦月,好一会摇头,“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苏弦月皱眉,再次仔细的上上下下看她,“玲玲,别怕,告诉表姐,表姐给你出头!”
习菲玲是习家的小公主,她从来都是张扬,傲气,任性的,什么时候会有这么颓废的时候?
即使是昨天被抓,她也是一副‘老娘和你拼命’的模样,可不过一晚上,就像变了个人般。
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但她知道绝不是好事!
“玲玲,告诉表姐,昨晚发生了什么?”苏弦月握住习菲玲的肩膀,定定看着她。
习菲玲摇头,抱着膝盖,声音很空,“表姐,我觉得我错了。”
苏弦月拧眉。
习菲玲继续说:“我不该那么做,毁了别人也毁了自己。”
“玲玲……”苏弦月眉头紧拧,神色越发凝重。
习菲玲似想到什么,突然笑了,看着窗外说:“他总爱说我不喜欢的话,每次把我气的半死,我气不过,整他,看着他痛苦,我也就开心了。”
“你知道吗?他即使那么痛苦,也不求饶,还对我说,习菲玲,你是我见过的最没用的人。”
“然后,我就把他最心爱的东西毁了。”
说到这,习菲玲眼里浮起泪光。
她吸了吸鼻子,把眼泪逼回去,手一抹眼睛,笑着看向苏弦月,“我自问我习菲玲,要家世有家世,要样貌有样貌,要身材有身材,有哪点不好?我很好对不对?”
苏弦月没说话,深深看着她。
习菲玲笑的更开心了,“然而,我现在觉得我一点都不好!我没用!我现在拥有的都不是我自己的,我有什么资格拥有他?”
“他说的对,很对,我习菲玲就是个大傻子,我蠢蛋!大蠢蛋!”
眼泪落下,习菲玲全身紧绷,一瞬间大哭起来,“季世林,我后悔了,我习菲玲后悔了!”
“……”
“怎么办?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季世林,对不起,对不起……”
这林礼的话等于给了苏羽儿通行证,她把自己心中需要的全部说了出来,口水说的发干,旁边递来一杯茶。
苏羽儿接过,下意识说:“谢谢。”
南风忍俊不禁,看向皇甫夙寒。
皇甫夙寒自然的坐到苏羽儿身旁,手闲闲的搭在她腰上,看向林礼,说:“按照她说的做,用最好的,有什么问题直接找南风。”
林礼点头,“好的。”
苏羽儿立刻说:“辛苦你了。”
“小姐客气了。”
南风看看坐在沙发上的两人,尤其苏羽儿,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被攻克。
南风忍俊不禁,低头,伸手,“林礼,这边。”
“好的。”
苏羽儿看着两人上楼,想到刚刚和林礼交代的,心里激动不已,对皇甫夙寒说:“没想到你记下了!”
她当时也就随便说说,没想到皇甫夙寒就放到了心上。
他真好!
苏羽儿看着皇甫夙寒,看着这张惊世绝伦的脸,心里的满足像喝了十罐蜜,开心的不得了,甜的不得了。
皇甫夙寒看着怀里的小女人笑弯的眉眼,铁壁揽紧她的腰,薄唇贴向她耳廓,低声说:“快过年了,需要什么东西,我们去买?”
苏羽儿瞪大眼,“快过年了!”
对啊,她怎么就忘了!
好像过年没几天了。
脑子里划过什么,苏羽儿一把抓住皇甫夙寒胳膊,问道,“皇甫夙寒,我们在这过年吗?”
他把她带来这里,按照自己的喜好重新布置一番,她还记得他说五天内做好。
而她算了下日子,过年就在一个星期后。
一个星期后,正好是大年三十!
“嗯。”低低的声音饱含宠溺,苏羽儿一下站起来,兴奋的叫,“好啊!”
至此,苏羽儿彻底忘记要赌气这回事儿。
几家欢喜几家愁,这快过年的日子,有人开心,自然就有人不开心。
京都皇城酒店。
苏弦月匆匆来到酒店,直接敲响习亚城的房门。
不多时,房门打开,习亚城穿戴整齐的出现在门口。
“表哥,玲玲怎么样了?”苏弦月着急的问。
习亚城看着她,说:“不用管她。”
说完,走进去。
苏弦月皱眉,提着包的手一紧,走进去。
昨天,在她被皇甫夙寒的人送走后她便下意识的要打电话给习家,给老爷子,但在打的时候她犹豫了。
别的人都关着,就她被放出来,还完好无损的放出来,这可不像心狠手辣的二爷的行事作风。
所以,他把她放出来,就只有一个心思。
他在试探她!
二爷非等闲人,他绝对怀疑了她,虽然她自认自己的计划没有纰漏。
但二爷的做法唯有这个理由想得通,所以在短暂的思考后,她给习亚城打了电话,告诉习菲玲被皇甫夙寒抓到哪,让他想办法把习菲玲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