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亦凡只觉得脸上火辣，耳边那刺耳的嘲笑像是一张张响亮的巴掌，重重的打在他脸上，但莫名的，他不觉羞耻，心中反而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懑，强烈得几乎要破体而出。

‘韩教官。’

忽然，一道声音将周遭的笑声打断。人群之中，许亦凡盯着擂台之上的韩清泉，语气不卑不亢：

’胡晨之后，应该是我才对。‘

此言一出，空地之上顿时鸦雀无声，众人皆是一脸错愕的看着许亦凡，那般眼神，就像在看外来物种一般。

他们不敢相信，平日里胆小怕事的许亦凡，竟敢在这样重要的时刻，当着韩教官和全村人的面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韩清泉也是对许亦凡这突如其来的话感到惊讶，却也并未呵斥，道：

’你的体质衰弱，达不到晨练的标准，这话我在刚来青山村时便说过。若不是当时老村长求情，希望通过晨练改善你的体制，这三个月来你也不会出现在队伍之中，所以这一次的测验，你也就无需参加了。’

许亦凡心中的愤懑平息了一些，道：

‘如果我自信能通过这次测验，不知能否参加？’

一石惊起千层浪，空地之中哗然一片，包括村民在内的众人如闻天方夜谭。

村里的每一个人，不管男女老幼，都知道许亦凡自小便体弱多病，虽然在老村长的悉心照料下恢复了一些，却还是无法像正常人那样生活。这样的虚弱体质，要是洗衣做饭他们还能接受，若说是要去修炼，他们是万万也不会相信的。

尤其是空地之上的年轻一辈，这其中的大多数人，平日里都常常在许亦凡的身上找优越感，如今又怎会相信他的话，否则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韩清泉双眸虚眯，盯着许亦凡看了片刻，点头道：

‘若你自信已达破虚境，自然可以参加。’

得韩教官点头，许亦凡心头松了一口气，离开队伍朝着擂台走去。

见许亦凡如此笃定，众人脸上也是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天哥，这小子不会真的突破破虚境了吧？’

队伍之中，张林天身旁一个少年低声道。

张林天瞥了他一眼，冷笑道：

‘你以为破虚境是你家种的白菜，想要就有的吗？连你都没突破，更何况是他，难道你觉得自己还不如一个病秧苗子？我看见多半是他被咱们欺负久了，想借着这个机会在大家面前找些存在感。’

这般说着，许亦凡已是登上了擂台，走到了石碑前。

漆黑的炼石碑，犹如一块浑然天成的水晶，毫无瑕疵，而置身其前，许亦凡也能够隐隐感觉到这碑内蕴藏着一股奇妙的力量，正以一种极为缓慢速度，吸收着空气之中的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