骧首而视，目光掠过人山人海，一股君临天下的王霸之气充盈，咧嘴一笑，阴邪冷漠，所见之人尽皆哑然，颔首踟蹰。

自擂台走下，人海分流，自成一路，古岩昂首其中，无一人敢言。

擂台之上，郑蓉斗气纷飞，一招三军入寨，轰击在小果胸膛之上，剧烈的痛苦使得小果一身娇哼，柳眉一皱，娇躯在巨大的冲击下倒飞而去。

“想不到你还挺抗凑！”郑蓉眉目荡漾，甚是“欣赏”道。

“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可小果朱唇木讷，只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古岩离去时的一句话。

“找死！”对自己的攻击置若罔闻，郑蓉不由得恼怒起来，斗气倏地迸溅，十指相交，变换着各种法诀，终于，膳口轻启道，“黄阶中级——碎叶掌！”

掌劲强横，斗气一瞬间便来到小果身前，可少女依旧目光呆滞，仿佛未曾察觉危险临近，依旧叨叨絮絮地重复着。

“嘭！”

斗气不偏不倚的轰击在小果胸脯之上，恰似断线的风筝，少女直接倒飞而去。

原本白皙的俏脸进一步加深，变成了病态的苍白，终于，少女娇躯一顿，一口嫣红的鲜血咳出，玲珑娇躯摇摇欲坠，耳边的环形玳瑁也跟着摇晃起来。

“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小果呢喃。

“嘭！”

少女再次倒地，秀发凌乱蓬松。

“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嘭！”

娇躯颤粟，鲜红鲜血似涓流淌下。

“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嘭！”

胸前斗气炸裂，气浪卷席，少女娇弱的身躯贴着擂台划过，袖口一变血迹斑斑。

“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嘭！”

掌劲徒增，险些将小果轰下擂台，距离边缘仅仅一尺之遥。

“太惨了！”围观一人忍不住怜悯道。

“认输吧！要不然会死的！”

“何必呢？郑蓉师姐可是斗气九重巅峰！”

“这样一直不还手，就算坚持下来，也会伤及脏腑的。”

所有人议论纷纷，虽然敬佩小果的坚毅，但更多的是为小果戆头戆脑的愚钝而叹息。

擂台外，古岩一言不发，即使小果被打得遍体鳞伤，即使小果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那句话，古岩还是岿然不动地站定。

仿佛心无波澜，又仿佛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愈发冷冽的眸子死死盯着郑蓉，只有杀戮拳拳的寒意。

气喘吁吁的郑蓉妙目恐惧，诡异的看着静静躺在地上的小果，此时的少女衣衫褴褛，绣裙沾满鲜血灰尘，变成了红黑色，玉腿满是伤痕，藕臂更是出现一条触目尽心的伤疤。

“死了吗？”眉目一睁，看着一动不动的小果，郑蓉期盼道。

“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擂台边缘再次响起小果断断续续的呢喃。

伤痕累累的藕臂抵着大理石板，想要撑起摇摇欲坠的娇躯，可努力许久，终是无力地趴倒在地，头发鬇鬡，耳边环形玳瑁自中央断裂开来，顺着满是灰尘的俏脸掉落。

“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贝齿紧咬朱唇，泪渍未干，再添心泪，这句话，小果是对自己说的。

俏脸紧贴在地面，一滴滴清澈的鲛泪顺着脏兮兮的小脸滑落，小果抽搭着琼鼻，紧抿着朱唇，无从掩盖的自卑涌上心头，换来低沉的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