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只知道故作矜持，想不到还有故作轻松的。告诉你，高兴就笑，难过喝酒，醉了大哭一场，睡一觉起来，就什么屁事都没有了。当然，这只对我来说。”方旭翘着二郎腿，一摇一摇的，遮得脸时明时亮。

“呵，我以为你是在劝解我。”云霄轻笑道。

“劝解人这种事情我从不干，别人经历了什么，旁人怎么会体会得到，有什么资格去劝？”方旭自嘲的笑笑。

“你一定被人劝过，不止一次。”听完方旭的话，云霄转过头看着方旭，明暗不定的脸看起来有些落寞，这个本来是自己必杀之人，只是命运无常，谁也想不到两个人会有看月亮谈心的时候。

云霄说完，不见方旭答话，往日那个话撩的人好像不见了，于是接着道：“不过还是要劝你一下，例如今晚那种拼命的事，还是杜绝吧，你死了，我又是一个人，虽然以前也是。”

“你觉得可能吗？这个世界可不像原来的世界，半年多时间，我已经拼命三次了，没死还真是命大。”方旭反问了一句，又愤愤补充道：“哪一天要真是命丧黄泉，临死也得让你喝老子洗脚水，这特么全是你害的。”

“那你恐怕是要失望了，我立誓要长生，你应该死不了。”云霄信心满满的道。

“你这是变相道歉吗？难得，一个杀手也会说酸话，今天才看出来你丫还是个感性的人。”方旭像是从新认识了云霄一样，放下二郎腿瞅着云霄啧啧称奇。

云霄不想和人讨论自己，哪怕这个人是生死之交，从小到大的孤独，心里的世界就只能是独自一人。想要走开又觉得不合适，便差开话题道：“你说我们还能回去吗？”

“回去哪儿？你不可能会有家，我是孤儿院长大的，老院长去世后，我也没有了。”

话说到这份上，两个人都没了兴致，愣愣的发着呆。清冷的月光就那样洒着，拖出两道长影。云霄确实是个感性的人，一个哼着小曲，咿咿呀呀的。方旭觉得自己如果不在这家伙身边，他能感动到落泪，现在眼睛里已经出现了泪光。

有些人就是这样，外表看起来狂放不羁，内心却细腻无比，就像那句话说的那样。“一个人有多不正经，那个人就有多深情”，纵然你不会向其他人吐露心迹，却又想希望别人能从你生活点滴中了解你，心里一副自哀自怜，渴望被人懂，又怕人触碰，想来，生活没目标就是这样。

云霄说要立誓休长生，可能是作为杀手他看了太多人的生命终结，心里比常人更怕死去才无意识的把这事说出来，并把它当做人生目标。管他真也好，假也罢，这家伙好像找到了前进的方向，那我的方向是什么，方旭心想。自己确实是努力求生，会有惊恐，还生后却没有惊喜，难道说无欲无求就是老子这样的。越想越觉得自己病的不轻，这个地方也不知道有没有心理医生，得了抑郁症怎么办？

唉！那个车夫看起来挺厉害的，好像还对自己有话说，明天抽空问问那家伙，高人嘛，应该会给自己解释清楚的。事情想通了，老四是谁？管他呢，好好睡觉才是正经，打了个哈欠，不一会就睡得人生不知了。梦里还有云霄给自己唱歌，这个死娘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