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触及那汉子的衣衫,万轲方自知道这汉子的一身装束已是被冷汗浸湿,此番心作大骇却已是晚了!
那老者却仍旧眉宇安详,唇边笑意丝毫不减,缓缓道:“好个娃儿,恁的没个礼数。你的爹爹真该管教你一番,长辈闲谈聊天,后辈还是莫要开口的好——”
一语话罢,万轲只觉胸口一阵莫名其妙地绞痛,直若万箭穿心一般。接着似被压上了块千斤巨石横于胸口,一股浊气卡在胸口,上上不得,下下不得,不出一刻便脸色青紫直挺挺地瘫倒在地上。
而反观那老者却似乎当真只是嘴上教训孩子一番;仍旧眉目淡然,从头至尾就连手指都未曾动过一下。
眼见万轲受制,这汉子又怎敢妄动?当即紧了紧握剑之手,告饶道:“小儿一时意气,皆是晚辈的过错,还请前辈收手,还请前辈收手放过娃儿!”
老者却仍是一脸淡然,道:“不打紧的,老朽有这个分寸。”
话音一落,万轲便觉得四周压力顿时消失,只是周身虚弱无比,一身冷汗。大口喘着粗气怒目瞪视着老人,一脸怨愤。
老人得见此间,竟是不怒反笑,朗声道:“这娃儿倒是有我当年风貌,只是……资质太差了点,唔……着实太差!”
剑一也不理老人,恭敬道:“敢问前辈,可是这长生一脉首座?”
老人道:“首座一词言重了,老朽不过是区区一个堂主而已……小娃娃,老朽到要问你,你寻这长生门做什么?”
剑一道:“我只想问问这凤鸣山下的万计毒鸟钦原可是贵教留下的?”
那老人兀自沉吟了一声,却是答非所问道:“你……当真不怕死?”
“我只想问问这凤鸣山下的万计毒鸟钦原可是贵教留下的?”此番不答,便已然作答,既是来了这回音谷,剑一又怎会怕死?
老人若有所思地一捋长髯,幽幽道:“喔——若是如此说来,那万计钦原便是你杀的咯?”
剑一朗声道:“是!”
老者又道:“那天音阁都不予理会,你又是为何?”
剑一道:“为天下苍生。”
“痴儿,痴儿!”
老者听到这里徐徐起身,拍了拍腿上的尘土,与那市井间的老人哪有半分不同?
“你道的天下苍生又是何物?可否说予我这老不死的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