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仅仅披了一件轻纱外衬,她突然觉得自己里面穿着吊带过膝裙似乎不太好办。
身后响起声音调小的轻缓音乐,宁波波已经开始咔咔的调整相机准备预拍,萧萧喝了口水,咬咬牙一下把脱掉的轻纱外衬扔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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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景山为筹措赔偿金的事情跑了几天,搞的身累心疲。
拖着酸疼的腿打开家里房门的时候苦笑了一下,终于今天能没有太晚回家。
扔下包,他瘫坐在沙发上,手指死死的掐着太阳穴定了定神,呼着长气捋了捋头绪,或是这几天实在太累了。
他望着小小的客厅,视觉上有些模糊,才意识到随着年龄的增长,眼睛已经有点花了。
实在想不起还能有什么其他办法,他环顾四周,已经住了近20年的房子越来越陈旧了,虽然从没有动过这个房子的念头,但看来这次不得不这样考虑了。
和妻子同时从大学毕业,在单位的集体宿舍简简单单的结了婚,却只好分开独住,偶尔合法小聚也是和同宿同事约好岔开时间,虽然短聚,却也是别有趣味的美好回忆。
等单位分房那是遥遥无期,但那毕竟是当时唯一的期盼,后来妻子怀孕,能有自己的房子立刻成为迫在眉睫,毕竟参加工作时间不长而积攒有限,相对于工资不高的他们来讲,就是一成首付也是东挪西借的拼凑,好不容易才刚够首付,借的钱当时已经觉得一辈子还不清了。
总归是有个落脚的自己的家,简单装修下新房子,就迫不及待着搬进来,搬家的师傅刚刚走出门,他和妻子就抱在一起欢呼雀跃。他们依偎看着四白落地的白墙和堆在一起的杂物,并没有富余的钱买新家具,他和妻子曾一起躺在一堆纸盒子上当床,但也像在新房中迎接新娘那样开心。
韩景山不禁会心着笑了下,仿佛又回到那个单纯幸福的时光。
他们充满对未来憧憬和信心,那时候年轻的艾鑫看着存折,最多的口头禅就是如果,他们像筑巢那样每月积累下工资剩余购买家什用具,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是满满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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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从一个偏僻的三线小城考上名牌大学,终于落脚在这个大城市,而且艰难的撑到现在,有着自己的事业和家庭,韩景山非常感慨万千。和自己一样曾经有着远大抱负的妻子的确付出了很多,因为婚后有了孩子,艾鑫从一线退到单位后勤,后来更是放弃了工作,从一个职业女性蜕变成家庭妇女,至今忙于孩子的学习成长,为他们支撑着这个共同的家。
而他可以放心的撒手不管这些家庭琐事,展开双翅开拓属于自己的天空,现在这片天空应该就要亮起来了。
为了那片天空,对,一片属于他和妻儿的天空,他还要继续咬着牙,现在的疲惫不过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有些心累。
拿起包,他打开一摞文件,那是一些用以抵押房产的咨询资料。
看着看着皱起了眉头,他对利息并不在意,令他觉得挠头的问题是,硬性要求要和妻子要同时在场签字,他不忍心再让妻子在这件事情上过于担心,毕竟这个家是两人共同奋斗的最后堡垒。
靠在沙发上一筹莫展,他摇摇头,现在孩子要高考了,妻子也有压力,一定会因为不明情况而大吵大闹而天翻地覆。
听到门响,他才意识到妻子接女儿从晚自习回来了,赶紧收起贷款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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