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那是锋利的刀刃划破肌肉的声音,伴随着张大斧不甘的嘶吼声,一只夹杂着血液的胳臂直接抛飞了出去。
石虎嘴角上扬,一副嘲讽的表情洋溢在脸上,伸手在那把闪烁着寒芒的刀刃上擦过,掌心中全是粘稠刺眼的鲜血。
犹如森森白骨一般雪亮的刃身上,遍布着丝丝还未擦拭干净的殷红血液,锐利的刀锋在月光下闪烁着瘆人的寒光,一白一红,好不引人瞩目。
“少了一只胳臂,我看你怎么跟我斗!”
阵阵疼痛不断席卷着神经末梢,逐渐的让张大斧回复了理智。
他擦了擦嘴角上的鲜血,捂着不断流血的伤口,气喘吁吁的发话道,“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其实告诉你吧,来之前我已经把宝藏的事情透露给了麻风寨的三当家,从此你就别再想过上安稳日子,他们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石虎一脸阴沉,他可不认为对面的家伙在胡言乱语,麻风寨的悍匪先是不说,这宝藏又是什么鬼。
“什么宝藏,我不懂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是吗?我女儿小秀的身上藏有我无意间得到的一卷羊皮卷,她的尸首已经被我在树下找到了,葬宝图也已经不知去向,不在你身上,那就是在你的族人身上。”张大斧狰狞的的咆哮着,看似癫狂,眼底却在不断闪烁在精光。
他在想,想一个可以一命换一命的凶招。
“可笑,将死之人,还要满口胡言乱语……”石虎大笑,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宝藏,就算是有,也要等他杀光这里所有人,在慢慢的寻找。
石虎眼角闪烁着一抹贪婪的神色,随后动身起步,右手中的刀锋夹带着浓烈的血气扑向了张大斧。
一个战奴境六层,一个战奴境九层,两人修为的差距,张大斧就已经不是他的对手,再加上失去了一条胳臂,战局此刻根本呈现一边倒的趋势。
一刀,两刀,三刀,刀刀见血,藤甲根本起不到多大阻碍的作用。
阴森的寒风中,张大斧那消瘦的身躯上此时已经遍布大大小小的密集伤口,皮肉外翻,再加上仅剩的手臂不停挥舞着手中的板斧,鲜血正急速的渗透着伤口。
灵活的走位和绝对的力量压制下,哪怕再给石虎一条性命也无力回天,战局根本就是呈现一边倒的趋势,更何况再加上自己现在已经伤痕遍体,血流不止的糟糕情况。
此刻他注定已经输掉了这场战斗,根本就没有任何胜算,除非他自己现在豪赌一把,对,就是赌……赌命,拿身家性命当作唯一的赌注。
“看来这张大斧要赌命了!”树冠上,燕七正一脸严肃的欣赏着两人的战斗,作为一个杀手,要时刻不断吸收别人身上战斗的有点,反思自己如果是自己会怎么做出选择,更要反思自己是对手的话,又要怎样抉择。
画面再次切回到满是疮痍的战场上,此时张大斧面色惨白,浑身是血,已经由于体力的巨大透支和血液的大量流失,双腿开始颤抖起来,沉重的板斧此刻显得尤为鸡肋。
眩晕袭来,张大斧一个踉跄直接单膝跪在了地面上,嘴唇毫无血色可言,披头散发的拄着巨斧不住地喘着粗气,豆大的汗水夹杂着血污顺着额头不住的坠落在地面上。
“开始了么?那就认命吧!去死……”嘴角嗤笑,刃出入芒,眨眼间便一击落在了他的面门前。
张大斧双眼间一丝惊慌,提起板斧匆忙向上一挡。
“当”的一声金属敲击的声音过后,手中的板斧直接被这股力量砸的脱手飞了出去,就是现在,石虎露出冰冷的微笑,锋利的刀刃随着双臂用力,深深的砍在了他的肩膀上,殷红的鲜血随着刃身犹如一泓泉水喷涌出来,溅的他满脸都是。
“拜拜……”
就在石虎放下警惕,抽出刀身的时候,原本那透露着绝望的眼睛穆然杀过一丝疯狂,摇摇欲坠的身体犹如回光返照一般,张大斧大吼一声,巨大的音波对着他的面门就是一声震荡。
一时疏忽大意下,却不料着了他的道,殷红的血液顺着石虎的眼腺,鼻孔,耳朵,嘴角,缓缓流淌了出来。
趁他病,要他命,大吼之下,张大斧直接从腰间拔出一把精致锋利的匕首,像是临死前的最后一击,狠狠地捅穿了藤甲,直接插进了他的胸膛。
“噗……”石虎不可思议的睁大着双眼,血丝密布,那短暂胜利的微笑才刚刚绽放就已经化成不甘,一大口殷红的鲜血从他的嘴里涌了出来。低头一探,喷涌而出的鲜血顺着拔出的匕首从胸口的伤痕溅的两人全身都是,刹那间一股温热的粘稠液体隔着藤甲遍布整个胸膛。
“死吧,陪我一起去下地狱吧!”张大斧狰狞着的嘶吼着,狠狠地攥紧手中的匕首,再次扎进了他的胸膛中。
“不……我不会死!”石虎一声咆哮,随后使出全身的力气,锋利的大刀直接劈砍在他的头颅上。
一刀下去,鲜血止不住的四射开来。随后,目露不甘的直接双腿跪拜在他的尸体前。
凛冽的腥风中,两人的身体形成了一个巧妙地平衡点,相互支撑,跪拜在地面上,粘稠的鲜血眨眼间顺着身躯弥漫开来,皎洁的月光下,两人如同雕像一般相互对视着,一个目露不甘,另一个,却是大仇得报后的解脱和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