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扫过手指，发现老者原本的储物戒指已经被人取走，虽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遗憾，但是不经意间皱起的眉头也透露出心底的不悦。随手将尸体扔到一旁，一脚直接猛地对着那张就算化成灰也认识的面孔踩了下去。“咔嚓！”头颅粉碎，红白四溅，粘稠的液体瞬间沾满了鞋底。

“人面果树这一批的果实又要成熟了……”背对着众人，眼角贪婪的余光扫过人面果树上鲜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的果实，他的嘴角闪过一丝阴谋的嗤笑，空气愈发显得阴森。

既然自己周围暂时已经没有了那些统治者的爪牙，酋长石虎心底起了一丝异念。整个食人部落中，也只有他知道这些人面果的真正价值所在，甚至就是黑袍老者这位派下来监督果实的爪牙也不知道，唯有历代食人部落的酋长才掌握着这条秘密，其实真正宝贵的不是果实，而是那颗包裹在可口果肉里面的黑色果核。

那才是恐惧和仇恨的果实，剧毒，致幻。

一百颗人面果中才会诞生出一两颗，那是炼制一种祖传七品毒剂的主要材料，这种药剂无色无味，且很好的能够融于空气，一滴就可以将一座大型城市的战修尽数放到，让他们在短时间内陷入自我迷失中，丧失所有战斗力。

这种日子他过够了，原本就有着这样的打算，现在黑袍老者已经翘了辫子，他想用大量鲜血浇灌这一批果实，等到它们成熟了自己就带上所有的储蓄，去到离蛮骨山脉的黑岩城中寻找自己的妻儿。

“我要血……”他喃喃着打起了其他族人的小心思，除了这里的自己，加上俘虏和所有剩下的族人勉勉强强能够催熟半数以上的人面果，要想全部成熟的话，大概还是需要一个部落的人口数量。

月光如水，冰冷而刺骨，泼洒在石虎的脸上，那道犹如蜈蚣的疤痕愈发显得狰狞恐怖。

他转过身来，对着现在剩下的壮年男性族人开口宣布道，“那个霸占我们部落的恶魔已经被人杀了，我们的族人也英勇的回归了树神的怀抱，从此以后，我们可以自由享受神果的恩赐了！”

他语气平缓，一双瞳孔在不断扫视着所有族人，见惯了死亡和杀戮的他们，并没有因为家人的离去而流露出太多悲伤。

他离开了队伍，沉默着进了自己的小木房里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灰色袋子，然后从里面不断取出一颗颗五官稍稍有些缺陷，看上去轮廓并不是特别清晰的人面果。在所有人炽热的目光中，依次给每个人都发上了一颗，很显然对于人面果，所有族人都是视若珍宝。

“酋长，多给一颗呗，毕竟一会儿还有那么多事情让我处理……”一个面色惨白，尖嘴猴腮的瘦弱男子一把夺过递上来的人面果，贪婪的眼神中不禁泛起一道嗜血的凶光。

“就你小子机灵，一会把尸体处理好，给你！”石虎摇了摇头，从储物袋里再次取出一颗人面果交到他的手上。

那股沁人心脾的奇异香味像是摄人心魂的鬼怪，挑逗着人类食欲的底线。吞了吞唾沫，所有人直接放开嘴啃食起来，一口咬了下去，殷红色的汁液顺着破开的皮肉流淌了出来，那股无法形容的腥甜味道不断刺激着舌尖上的味蕾。

望着这一切，石虎目露阴魇，双眼满是嘲讽和唏嘘。

“你们慢慢享受吧，我就不打扰了……”将角牛牵到专门饲养它们的牛棚处，石虎一只左手直接将早已经昏过去的小孩拎到树根前，右手一刀直接砍断整个脖子，殷红色的鲜血随着伤口直接喷涌起来，溅的树身到处都是。

随手将尸体扔到一旁后，这才再次扛起剩下的三个陷入昏迷的年轻女人进了自己的小木屋中，北方呼啸，凛冽如刀。

吃完人面果后的族人和石虎一样，相继把晕倒的孩子拎到树前砍断了头颅，用那鲜血浇灌整片粗壮的树身，随后扛起其他部落俘虏的年轻女子，回到自己的住处。

眨眼间，原本万籁俱寂的部落里，传来了各种连绵不断的呻吟声，此起彼伏间春意盎然。

诺大的月光下，只有尖嘴猴腮的瘦弱男子在小心翼翼的啃食着人面果，每一次都极为小心，深怕那殷红色的汁液流淌到了地上。

借着月色，瘦弱男子忽然发现了胸口一凉，大滩殷红色的液体流淌出来，他赶紧舔食着这些珍稀的汁液，谁料这些液体根本就像打开水闸的自来水一般，无穷无尽，任凭他怎样吸吮舔食，都在截止不住地弥漫在地面之上。

“可怜的人，深陷罪恶的深渊！”当一道稚嫩的孩子声音冰冷的从耳边传来的时候，瘦弱的男子这才反应过来，目露惊慌着想要嘶喊出声音来，却发现任凭他如何叫喊都发不出一点声音来，伸手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喉咙处，这才发现，满手都是粘稠殷红色的血液。

“原来刚才是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