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的手,骨瘦如柴却显得异常有劲,宛如钢筋铸成的鹰爪一般,右手的虎口处和大拇指的关节处布满凹茧,此处老茧纹路的密集程度和厚度明显高于手掌其他处,很明显表现出老妇常年拿刀作为武器,也只有刀把的握法和拿捏的力度才会留下这样的凹茧。
走路时步履稳健,根据走路时脚部踩在地面时落叶上留下的痕迹来看,右脚力度却明显大于左脚,看来应该是擅长右腿腿法,不过不排除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右脚曾经受过严重的伤势,这才造就了她习惯性的右脚力度大于左脚。
不过那迈出的右脚步伐大于左脚,就很好的印证了第二点,他右腿曾经受过重伤,至今还留有一丝后遗症,所以才会对右腿的力度把握不准,如果和她相斗,攻其右下路,那里是最薄弱的死穴。
呼吸间气息绵长平稳,头发梳理的极为整齐,其木质发簪是倾斜着的角度,发簪尽数没入发中。再加上她来到一旁时,看都没看地面是否有其他东西,就直接盘坐了下来。
综合以上,燕七得出结论,妇人性格稳重干脆,做事讲究条理,却会因为情绪的变化导致失控,所以想在她口中获得信息,最好就是拐弯抹角,忌讳直白抬杠。
“老妪见你双眼无神,心中定有心事,何不与我分享一番,就像这上好的女儿红,有人分享,才知道其中奥妙无穷!”老妪盯着燕七的双眼,若有所思道,她可不会认为这个看似普通的孩子是一个普通人,就像燕七一眼就知道老妪绝非等闲之人。
篝火“嘎吱”作响,炽热的温度下狼腿变得金黄焦脆,一股肉香充斥在二人之间。
燕七也不客气,随手抓起一坛篮球大小的女儿红,破掉泥土,捅穿封口,高举过头,对着嘴巴就是直接倒下,“咕嘟……咕嘟……”一口牛饮,米黄色的酒水顺着下巴一点一点滑落。
他两腮泛红,眼神微微有些迷离,乳臭未干的稚气脸庞洋溢起一股唯我独霸豪情。
“潜行讲究因时因地因人,何谓因时,利用不同时间段阳光的强弱和角度,最小化的避免潜行受影响的程度;何谓因地,最大化利用身边不同环境不同地点进行潜伏;何谓因人,被潜伏和潜伏者之间的微妙联系,这也是最难把握的。这些你做的都很槽糕,重点就是你犯了一个最低级的错误,你忽视了风……”
“好!好!好!”老妪一连三个好字大叫到,混黄的瞳孔里精光闪过,她怎么也想不到区区一个小娃娃,尽然能够道出如此妙哉的言论。“小娃娃,看你不过七八岁的样子,怎么一个人在这蛮骨山脉的外围!难道是和家人走散了,还是……”
对待这些上了年纪的话痨,沉默往往是最坏的相处方法,最好的就是引导对方,掌握话语的主动权。
燕七摇了摇头,无悲无喜的脸上闪过一丝凝重,感觉打起岔,“我无父无母,那你呢,一个老人不好好待在家里,来这里干什么?”
“昨日夜间,拥有战王境实力的赤瞳蛮熊离开了蛮骨山脉的核心区域,老妪我是来特地探查一下虚实的。”说完一句话,老妪顿了顿,再次灌下一口酒,满是羡慕的唏嘘道,神情略显激动,“小娃娃,你可不知道,战王境的妖兽有多强大,五位战王强者联手起来都不一定打的过一位战王境的妖兽,更何况这头还是曾经那个人的兽宠。”
“哪个人?”燕七表现出极为好奇的神色,他在一点一点的引导对方说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霸帝叶狂!”
诺大的山林里,枝丫“霍霍”作响,霎时间狂风四起,卷起层层落叶,漫天飞舞,好不凄美。
她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足足灌下了十几口酒后,这才长长的深呼了一口气,哀叹道:“或许是天妒英才吧,霸帝自从进入了通天塔,就再无任何音讯,传言,他已经陨落在通天塔里了。”
“了不起,你知道的还真多,不过这通天塔,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见到小娃娃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老妪这一高兴起来,就直接放下油葫芦,随手换上女儿红,高举过头,乒乓球大小的坛口中随即倾倒出大量酒液,尽数都入了她的口中,滴液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