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兴和头上虽然有了些白头发,但可能因为经常去山里头采药的缘故,身体看起来还算硬朗。
他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想了一会儿,说道:“总不能让大伙儿一直吃干粮,这样吧:先买七十五个,让我们大家伙儿就在这里每人吃一个;然后再买七十五个,留到三天后再吃。”
他们的干粮是一种又苦又干的“土饼”,味道比真的土还难吃;唯一的优点就是再热的天气也能包里也能放上十天半个月。
“好,听叔的!”
刘旭也是觉得付兴和的建议不错,吃了好几天的干粮,嘴里都苦得不行。
付兴和在打开驴车的一个夹板,里面全是铜钱,排的整整齐齐的,少说也有几千枚。
在大昭国,一千枚铜钱等于一两碎银子。他们本就居住在边疆乡下,往日自给自足,根本不需要太多的铜钱花销。
东泷族觉得这铜钱带起来费时又费力,根本划不来,所以他们只搜刮百姓的衣服食物、碎银子和女人!
付兴和掏出四串,每一串都有一百文;他又数了五十文铜钱出来递给刘旭,还不忘叮嘱道:“去吧,那棚子里头已经有队伍在吃饭,你去跟那老板娘说我们就在外头吃也无所谓。你现在是领队了,脾气别再和以前一样冲了!”
“付叔,我知道了。”刘旭接过铜钱,看了看周围累得不行、坐在地上的大伙儿,提着钱向着路边酒家走去。
自从村里遭劫,尤其是他的妻子好儿子死后,他仿佛也改变了许多,没了蛮横的脾气,还主动保护大家,担任起了领队的责任。
现在大家伙儿也相信刘旭,他们都是死里逃生的人,能有什么好期盼的呢,只能跟别人一样向着镇鸿关迁徙,以前世世代代生活的村子已经在大火中消失了。
除了身体,他们的精神也是沉重的。
就在他们等刘旭回来的时候,有一个小孩看到他们后面的大路上出现了一个小孩。
“小义哥哥,小芸姐姐,那里有一个小哥哥。”
最小的男孩伸出细细的手臂轻轻摇了摇他身边的付芸和杜义,向着远处的大路上面指去。
小男孩叫刘远,今年只有六岁,对屠村没什么印象,只知道自己的亲人全没了,他也哭了好久。他也知道自己除了小芸姐姐和小义哥哥之外,其他小伙伴都死了。
也许这就是小的好处,永远没有那么多忧愁。
众人也是听到了这个小男孩的话,抬起疲惫的头向着身后看去,只看到后边远处的地方有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光着脚丫的小男孩。
他穿着白色长袍,一尘不染地沐浴在阳光里,小小的脸蛋白净出奇,根本不像一个逃难者,更像是那个富家子弟偷偷溜出来一般或者是山中的精灵。他神采奕奕地不停左顾右盼,似乎对周围很好奇。
男孩看到了众人的目光,对着微微一笑,踏着轻快的步伐向着他们走来。
“你们好。”
男孩来到他们身边,对着他们一笑。
“”众人盯着穆小关,看着这个笑得灿烂、一尘不染的孩子,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