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一头暗夜之中收割生灵的魔王。
就连大真人境大圆满的晃离,在这一瞬间,都感觉到了丝丝威胁,他解下背后的黑色巨剑,倒拖在地面,道:“果然是邪恶的魔功,居然有如此效果……”
说话之间,后面的追兵赶到,彻底堵住了去路。
正是俊秀剑士刘文德一行人。
而也就是在这一刻,张猛飞准备完毕,气势攀升到了姐姐。
双脚猛地蹬地,轰隆一声,脚下的青石碎裂开来,石屑飞溅,一团旋风爆开来,地面一震,张猛飞的身形骤然消失,一晃就来到了晃离的眼前,丈八蛇矛迎头劈下。
好快的度!
这是纯粹依靠肉身力量爆出来的威力。
谁也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张猛飞选择的突破口,竟然是所有人之中实力最高的晃离。
“给我躺下。”一种被轻视的愤怒弥漫心中,晃离挥动黑色巨剑,反手一撩。
轰!
一簇火星犹如最耀眼的火一般在阴影之中乍现。
爆炸一般的轰响,在狭窄的胡同里不断地激荡,众人只觉得像是耳中打雷一般,被震得面色苍白。
张猛飞身形一顿,身上的伤口崩开,血水飞溅,但是却没有后退一步。
反倒是一直修习土系道家真气,向来以力大无穷著称的晃离,竟然被震得连连倒退,一柄黑色巨剑倒拖在地面,摩擦出一连串的火。
“你……”晃离大声惊呼。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真人境第一层的张猛飞,竟然爆出了如此可怕的战斗力。
张猛飞一言不,匹练寒光闪烁,又是一刀斩出。
晃离再挡。
轰!
轰!
轰!
黑色巨剑和匹练长刀不断地撞击。
晃离被震得连连倒退,口角也溢出了鲜血,满脸的惊骇,简直无法相信。
而张猛飞身上的绷带早就绷断碎裂,露出了下面千疮万孔的肌肤,一道道伤痕碎肉糜烂,一些地方甚至可以看到白骨,真是让人难以想象,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势,他到底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愣着干什么,对付这种叛徒,不必和他讲什么规矩,大家一起上!”
刘文德大喝一声,飞剑出鞘,和身后的同伴们一起,凌空跃起,闪电一般朝着战团飞跃过去。
张猛飞恍若未闻。
他背朝刘文德等人,空门大开,手中的丈八蛇矛,依旧闪电般地连续劈出,斩在了晃离已经快要抬不起来的黑色巨剑之上。
狭路相逢勇者胜!
只要再震开晃离五步,他就可以进入远处的集市中了。
“死!”刘文德实力仅次于晃离,度极快,身形几个闪烁,就已经来到了张猛飞身后,剑光如电,一剑刺向张猛飞的后腰,竟是出手狠辣,毫不留情。
而张猛飞,这个时候似乎已经没有了回身阻挡的机会。
他似乎是准备以血肉之躯,硬接这一剑了。
眼见危在旦夕,却在这千钧一的一瞬间……
叮叮叮叮!
一连串火星洒落,刘文德一脸骇然,踉跄后退。
只见一个鬼魅一般的人影,恰好出现在张猛飞的身后,剑芒宛若漫天寒星,将刘文德一剑震退。
这人身形修长瘦削,身着黑色长衫,脸上蒙着一块黑巾,仿若是一堵不可攀越的城墙一般,为张猛飞挡风遮月。
“好大的胆子,你敢再说一遍……”一位青色道袍少年说着,一把抓出,就拍在了这孤单落魄身影的肩头。81中』Ω文网
这一掌,蕴含暗劲,寻常人要是被拍中,就算是肩胛骨不碎,也要卧休息半个月才能恢复,刚才听这人出言无状,竟敢羞辱心云宗,青色道袍少年有意要好好教训一下眼前的狂徒。
谁知道这一掌,竟宛如拍在了精钢之上一般。
一股反震之力传来,咔嚓一声,青色道袍少年面色惨白,身形犹如被抽飞的皮球,倒飞出去,撞飞了好几个同伴,滚地葫芦一般,疼的哇哇乱叫,低头一看,手腕就脱臼了。
大堂里顿时乱了起来。
“怎么回事?”国字脸晃离和俊秀剑士刘文德面色惊容地站起来。
“晃师兄,张师兄,那小子出手打伤了我们的人……咦?人呢?”一位青色道袍少年恼怒地指向窗边的位置,突然却突然愣住,因为他惊讶地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那落魄孤单的身影和那只肥硕银猴,居然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真是见了鬼了,明明刚刚还在……”
“一瞬间就消失了……”
“怎么回事?”
一群青色道袍少年都面面相觑,刚才那人还在桌边,这才一瞬间的功夫,居然就消失无踪,光天化日之下,难道是……遇到鬼了?还是说那人居然是一个级高手?
“算了算了,赶紧吃饭休息,不要再给我惹事。”晃离挥挥手,示意众人抓紧时间吃饭,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一会儿,又有一位青色道袍少年从楼下上来,在晃离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好了,鱼已经上钩,可以收网了,我们走,立刻行动。”晃离起身,带着所有的少年大真人们离开了酒楼。
……
……
梵音城张家村一家破烂的客栈。
四面土墙围起来一块十几亩的土地,里面密密麻麻地搭着数百间狭窄的草棚木屋,算是客舍,往来人员极为繁杂,人声喧哗,三教九流各色人等应有尽有。
在最靠近西面的一间很不起眼的草棚之中,一位裸露上身,缠着血迹斑斑绷带的少年,静静地席地而坐。
斑驳的阳光,透过茅草缝隙,透进屋中,落在了少年的身上,这是一张极为普通的面孔,却透露着坚毅,一双手臂肌肉隆起,肤色微黑,显得极为强壮,不过身上的白色绷带已经被血水浸透,显然是受伤不轻。
正是人峰内门弟子张猛飞。
这位来自于长坂坡的张猛飞,显得有些狼狈,面色苍白,嘴唇干裂,一脸倦色。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药味。
张猛飞像是一尊雕塑一般,静静地运功疗伤。
他修炼的功法面极为奇怪,感应不到丝毫道家真气气息的存在,但是浑身肌肉表层下面,似是有一条条细密的小虫子在爬行一般,凸起一个个急骤游走的小疙瘩,整个胸膛还在剧烈的震动,像是一面巨鼓一般,那强健有力的心脏,仿佛是要破开身躯跳出来一般。
在这无声的震动之下,整个茅草屋都在轻微地颤动。
阳光照射之下,一团团若有若无的血红色气焰,从张猛飞的身躯之中闪烁起来,仿佛是绽放的血莲。
那是气血沸腾的象征。
突然,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张猛飞停止了练功。
微微睁开眼睛,张猛飞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终于又找来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是不肯放过我吗?”
反手抓住身边的丈八蛇矛,又将挂在草墙上的精钢长弓和狼牙箭壶缚在身上,张猛飞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开。
他选择的这家客栈,在张家村,往来人员极杂乱,原本以为对方不会这么快就找到,可惜……好在猎户出身的他,一直都保持着警觉的习惯,选择的房屋也是靠近客栈围墙的西大门,只要顺利出了围墙,偌大的张家村人流如同潮水,想要脱身倒也不难。
猴着腰,脚步轻盈,张猛飞身披黑色斗篷唯帽,脚步急促但是并不慌乱地朝着西大门走去。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急促。
“看到那个叛徒了,在哪里……”有人在大呼。
张猛飞加快了脚步。
“哪里走?”风声呼啸,一个青色人影犹如大鸟,凌空跃起,朝着张猛飞的背影一剑刺出。
张猛飞头也不回,突然往右边一闪,避开这一剑,旋即腰身为轴,丈八蛇矛呼啸斩出,浑身气血犹如狂涛一般呼啸,刀光闪烁,犹如匹练一边。
只听的当一声巨响,袭击者用剑封堵,却被一刀连人带剑震飞十几米远。
张猛飞却是借力一纵,转眼飞奔出了三十多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