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晓行夜宿,走的都是官道,路途都是凡人,加之车赶山武艺超群,做事低调,虽遇上三两个不开眼的,些许震慑就避免了诸多纠缠。
这一日两人在一驿道旁酒铺用饭。
“叶先生,过了这山,明日就可到家了。”车赶山看着不远处的大山喝了口酒道。
“这一路有劳车大哥了,容在下敬大哥一杯!”一路相伴,车赶山为人平实,叶往尘甚是敬重。
“大哥是不敢的,叫我一声老车就足够。这礼还是不能废的!”车赶山笑道。
叶往尘微微一笑,也不再勉强,心知车赶山外貌粗犷,心细如发,如此称呼也是因着云药宗,避免麻烦。
“这鬼地方,连个人影都没有!”一个相貌粗犷的大汉骂骂咧咧的走到了酒铺中。正在用饭的众人抬头看了大汉一眼,大汉怒道:“看什么看?你们也算人?猪狗不如的东西。”
这大汉背上一柄大刀,浑身戾气,众人连忙低下头不敢作声。
大汉径直走到叶往尘酒桌坐下喝道:“瞎了眼的东西,还不看酒?”
唬的酒保颤颤巍巍的端上酒坛酒碗。大汉拍烂酒封,一饮而尽:“这才像话,把酒都给大爷我拿来!”
酒保忙不迭的去搬酒,大汉笑骂道:“比瞎了眼的东西强点。你说,是不是?”嘲弄的看向车赶山。
车赶山也不答话,单手抓住叶往尘凳子向后一甩,叶往尘坐在凳子上轻飘飘的落在了三丈之外。另一手虚空一按,一道劲力直奔大汉而去。
大汉一脚踢翻了桌子,车赶山一掌劲力正到,桌子粉碎的瞬间抓住了大刀一斩,车赶山迎手一弹刀锋,金铁轰鸣。大汉只觉手心发麻,双耳嗡嗡作响。
大汉暴喝一声,大刀骤然加速,一片刀影袭向车赶山。一时间,只剩下两团人影翻飞,金铁交鸣声不绝于耳,那酒保好心的拉着叶往尘与众人早已远远的躲避开来。
“砰!砰!”两声,交锋的两个身影瞬间分开。车赶山气息粗重,对面的大汉背靠在一块大石上,抚着胸口,衣衫褴褛,更有鲜血不断从口中流出,大汉不远处斜斜的躺着那把大刀,只是已剩半截。
“你……”大汉吐血道。
“先生,走!”车赶山看也不看大汉,扶着叶往尘到马车上,往山间赶去。
此连绵群山只有一条在山势低矮处的蜿蜒山道可过,道上人马渐稀。
马车在一条千余丈长山道前停了下来,此山道两侧竟是深不见底的绝壁,又有如一条龙般盘曲而上,当地人唤为:腾龙道!
腾龙道尽头,一个书生打扮的人坐在山道旁的石头上看着正自前来的马车自言自语道:“无命金刀?”
摇了摇头从石头上跃下来落到道中间,向着马车缓缓走来。
一时间,人不语,马不嘶,只有山风吹过,掠过山峡,穿过树梢,树叶响起一片哗啦啦的声音,那树枝迎风招展。若仔细看去,马车后方一棵树的枝头竟立着一人飘动,彷如已化为树的一部分。另一侧,一声石头滚落声音,从山石里竟伸出一双手,提着两柄小铁锤,一个灰衣人缓缓的从山石中踱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