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办法了

“值不值,我自己清楚。”姜毓仁道。

路子风笑了下,揽住姜毓仁的肩,说:“你这次的确是遇上大事了,不过呢,这充分说明你还是个正常的男人。你和聂瑾谈恋爱这两年,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生怕你连男人都做不了了——”

“你是不是皮痒了?”姜毓仁打断好友的话。

路子风大笑,走到窗边,靠着窗户站着,看着窗外:“刚刚这个,不错。”

姜毓仁的视线投向路子风,笑了下。

“唉,我看你啊,是栽在这个女人手上了。”路子风叹道。

栽到她手上了?姜毓仁心想。

是啊,刚刚差点就——

想到这里,脑子里立刻跃出之前那火爆的一幕,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拿起茶几上放着的啤酒罐打开。

“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竟然还能和她见面,真是搞不懂。”路子风淡淡地说。

自己的话根本没有得到姜毓仁的回答,可路子风不禁想起刚刚初见她的模样,那种清凛的气质,的确让他的心为之一颤。

顾小楠走进电梯,心却一直乱跳个不停。

她完全没想到自己和他这意外的见面竟然会发展成那个样子。是她想那么做吗?她怎么会那样呢?明知现在情况特殊,却——

事实上,这几天,她一个人闷在宿舍里,也不是完全脑袋空空发呆,她也想了很多,想着该如何把姜毓仁从自己这件莫名其妙的麻烦里解脱出去,可是怎么想都没有头绪。

走出大楼,天空电闪雷鸣,却根本没有雨落下来。

她抬起头,看来雨下到东面去了,闪电好像都在那个方向。

低着头继续走。

走出了小区的大门,马路上的人不是很多,毕竟到了夜里,又赶上打雷。

一记响雷在她的头顶炸开,“啊——”她突然大叫一声,肩上的包应声落地。

想到了,终于想到了!

她的大脑快速运转,之前脑子里那些胡乱缠绕的线丝,似乎在这响雷的震吼中理顺了。

问题的症结在那里,她终于知道了。

在原地站了好久,丝毫没有挪动半步。

这件事,从头开始就有太多地方让她想不通,可现在,她觉得自己想明白了一些——

“哎,你没事吧?”旁边一个男人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她讶然地盯着那个人。

“没事没事。”她很快反应过来,捡起地上的包,转身朝着小区门口跑去。

姜毓仁,我知道了,我想要帮你,我现在想到帮你的办法了。

她的心里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再也听不到那震天的雷声。

家门,再度打开。

姜毓仁快速放下手中的资料,如同有心灵感应一般起身,快步走到玄关处,路子风一脸无解地看着他。

{}无弹窗很想说,姜毓仁,我想你了,很想你。这样的话,压在心底就是说不出。

话说不出口,她的行动却将这心里的话传达给了他。

柔软的嘴唇靠近他的,一点点,一点点触碰着他的牙齿。

巨大的排山倒海一般袭来,淹没了他的理智,主导着他的思想。

他是那么用力,啃噬着、轻咬着,肆意纠缠着。

明知道外面是狂风暴雨,夹杂着的不是冰雹,而是刀子,此时却如飞蛾扑火一般迎向对方,释放着思念,释放着爱恋,渐渐地,渐渐地迷失。

如果明天就让她为他死掉,她也心甘情愿。

他知道自己活着,至少在此刻是活着,他感觉到了自己真切的欲望,这种被他压制了许久的欲望,此时从身体深处窜了出来,仿佛一个邪恶的精灵,正在一点点香食者他的意志,促使他一步步走向堕落的深渊。

堕落也好,他只想要做一个真真切切的人。

他不去想什么责任,不去想什么前途,不去想什么聂瑾,不去想什么背叛。

背叛就背叛,他真的压抑太久。

当他身处困境,聂瑾却不和他站在一起,他内心的罪恶感顿时减轻许多。

他们要陷害他,那就陷害吧!说顾小楠是他的情妇,他就让自己放纵一次,也不枉两个人被扣上那样的帽子。

其实,她的心,和他是一样的,他知道。

而他的手机铃声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顾小楠一下子睁开眼,看着他那拧着的眉。他低喘着,强迫自己松开她,那双手,极艰难地离开她,从地上捡起手机,一看是路子风的来电。

戛然而止的演出,如同雨点垂在半空,不知何往。

不知何往,却很清楚不能继续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再怎么糊涂,也不能——

顾小楠的内心,再度被愧疚感填满,之前那么多的爱欲,瞬间消失不见。

都是你害了他,是你连累了他,现在怎么可以继续犯错?你到底要把他害到哪一步才算完?

“我已经进市区了,去哪里找你?”路子风问。

“我在望月小区。”姜毓仁道。

“哦,好的,我知道了,十分钟就到。”路子风道。

见姜毓仁挂断了电话,顾小楠低声问:“有人要来?”

“嗯,一个朋友。”他看了她一眼,赶紧整理衣服。

从姜毓仁的动作来看,要来的那个人很重要,那么,她是不是该离开?

她觉得自己的脸好烫,这样子也没法出门,便赶紧去了浴室洗脸。等她从浴室出来,才发现他正在客厅的柜子里搜罗着什么。

“你在找什么?”她赶忙过去问。

“应该有咖啡放在这里的,怎么找不见了?”他也不看她,只是弯腰寻找。

“咖啡?是不是这个?”她刚好看到他的手从一桶咖啡跟前过去却未作停留,便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