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不久之前,天魔古成神了。
然而他成神并非一天两天,是至少一万年了。
他隐忍蛰伏,藏在下界,避过天道的规则,特立独行。
你们可以想一想,韩法的实力,会看不穿天魔古,为什么他不阻止?
我推测有两种可能性,而且,都有一种决定性因素。
那就是,魔族,有隐世者,推波助澜,暗中作梗。
这位隐世者,实力,至少是半步证道者!”
“噗——”
凌影正在喝茶,此时目瞪口呆,茶水都喷了对面的木凌嫣一脸,使得木凌嫣一头黑线。
但诸人也都心中狂颤,震惊到死。
“半步证道者?开玩笑吧——难道是像五行大帝那么厉害的人,还活着?”
一堆人都表示不相信。
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也太吓人了。
如果是那样,魔族早就有机会把灵界搞得天翻地覆,还用得着细水长流?
洛星辰沉声道:“你们想错了,不妨再好好想一想。谁说神不能存在于下界?那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神。
比如黎叔,他老人家,半步证道者,不是一样可以在神界人间大摇大摆,来去自如?
他靠的是关系,如果魔族,没有这层关系,只能靠实力。
遮蔽天机,需要付出多大代价,天道的规则,可不是那么容易瞒天过海。
魔族这些年,稳中求胜,不温不火,一样让人族头疼。
如果只是虚空神界三个魔神撑腰,我怀疑那就有鬼了。
这些年魔族不是没有受到过挑战,祸世者没去惹过他们,邪族也被他们镇压。
底蕴两个字,如果对方不刻意张扬,你们也不知道。就像风中亭,几十万年,谁想过他们是邪族信徒?
我们也经历了太多失败,包括我,以前觉得自己很聪明,现在我认为我就是个傻子。
我不希望咱们分不清状况就冒冒失失,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如果现在,魔族议和了,我们穷追不舍,他们会躲起来。魔族拥有二十几个超级位面,疆土辽阔,毕竟是他们的地盘。
里面有什么未知数也不确定。
我不希望我们再像上一次,皇凌大陆,损兵折将,我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们别不信,我也再三分析考虑过,请张兄算过,他占卜出魔族,有墨云遮天,高深莫测。
因此,我推测,韩法之所以不动天魔古,不是因为他不在乎,他的规矩是铁令,他不可能不在乎。
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魔族内部,有神秘强者,一直没出过手。
天道发现了,但这位神秘强者,就像冷刃,有星空黑洞作保,有恃无恐,能逃脱。
因此,他想放长线钓大鱼,借助天魔古,引出那个人,让他现身。
第二,天道连天魔古成神都一无所知,天魔古也确实避开了诸神共鸣,无人知晓,他们自己人都尚且一无所知。
这就更匪夷所思了,你们想想,天魔古刚刚成神,撑死他也不可能做到如此地步。
只有那个人有能力帮他瞒天过海。
他能隐藏让天道都无法察觉,这岂不是骇人听闻?
我们去了,惹怒敌人,或许全军覆灭,不无可能。
我不是怕死,你们知道我死了多少次,哪一次退缩过?我只是不希望我们再盲目自大,自以为稳操胜券,到最后你们都要因为我一个不正确的决定陪我送死,既然他们认输了,只有一种可能。
苍界我屠杀魔族,斩杀龙无道,如果那位神秘强者出手,我死无葬身之地。
他不愿意出手,是暂时不想暴露自己的实力。
我本来只是打算敲打敲打他们,没打算下死手,没想到真的凑效了,这让我惊讶。
既然他们忍了,心高气傲的魔族都忍了,我们有什么不能忍?
下一步,神路之争最重要,大家都先淡定,准备借机凝道成神。
要紧事要做,至于新仇旧恨,等到成神,翻盘不难。
各位,且稍安勿躁,先为神路,做好准备。”
诸人从云里雾里,到豁然开朗,洛星辰的态度之稳重老练,令他们不禁折服。
魔族这边暂时可以放手了。
冰火域,处处冰火交融,普通人无法在这里生存。
但是经过他们一系列的改造,这里的寒冰烈火,被吞噬吸收,只保留外层部分,铸成铜墙铁壁,天上地下,傀儡无数,飞天遁地,四处巡逻,把冰火域未得鸟难高飞。
如果把冰火域的环境恶劣程度与所有超级位面做一个比较。
只有幽冥族,冰灵族,火灵族,具备这样的危险性。
闲言碎语,搁置一旁。
此刻,魔影界——
黑暗的一片禁区,只能说昼夜如一,永远沉浸在黑暗中,不见天日。
黑暗中,万物都混淆不清。
一片沼泽之中,看起来平平静静,只是却有几只虚无的爪子在搅动泥沼。
从不远处,奔来一人,不堪靠近这三丈之地,只能在外面半跪着,俯首帖耳,态度恭敬。
“主人,月姑娘有消息了。”
这漆黑的沼泽地,传出一声冰冷的追问:“安好吗?”
“毫发无损,被困在北荒,据说那里,有数不清的邪修。有可能,是紫妖那伙人的藏身之处。”
旋即,只见沼泽中,一人展开慵懒的身躯,打了个哈欠,如梦初醒。
黑发如墨,紫瞳妖异,带着睥睨天下,俯视众生的锐气,一身修为,臻至半神。
那些黑手,只是一些魔道残相,有形无体,在他升起之后,脚踩在沼泽中,淤泥尽落,如花叶凋零。
“洛星辰,废物,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双儿是我的,由我来爱护她——谁敢阻我,拿他祭天!传令下去,影刃准备出击。北荒逐鹿,直捣黄龙!”
魔影界,四面八方,枯木朽株,从树上,跳下一道道黑影,黑夜里一双深蓝色的眼睛无比透亮,每一个,手上都握着月刃,沾染了无数鲜血,仅凭一股杀气,也能惊彻云霄。
这位黑发青年,则是慢慢梳理着他的头发,明明是男儿身,却多了一种阴柔的妖媚。
与此同时,在那遥远的北方,属于灵界极北之地,已经到了边缘,外面是一片无尽虚空,里面却被阳光透射。
这是北荒,北地荒芜,寸草不生。
白衣青年,温润如玉,眉眼带笑,用心弹奏他的一架古琴,谱写出人间难寻的仙蕴,温文尔雅,不想笑傲诸天,只愿一生一世,陪伴一人。
皲裂的大地上,千百年,竟是第一次长出了花朵。
这或许是被他的琴声,所感动。
月无双,被四四方方的一座巨大牢笼禁锢,只有三百丈,拔地而起,如天赐囚笼,深入地下,藐视苍天。
四面是隔绝任何力量的符印,乃是半神的手笔,界主不出,谁人能破?
月无双长发飘然,安坐在草丛中,不时用兰花玉指,捻着这些牢笼中的花瓣,吹如落雨缤纷,人间何处寻此美景?
一时发呆,思念写在眼里,怔怔而不动,望着被她吹散,孤零零的花茎,那一双眼,有着淌不干的泪水。
从上到下,她乃是天地造化,鬼斧神工,无瑕可求,一举一动,皆能动人心魄,勾人命魂。
说她的气质加上美貌,乃是灵界绝世无双,无人不服,百花,也应当羞以开放。
可这眉梢眼角,尽是哀伤,是谁,夺走了她的心?一念,也应断肠。
白衣青年,弹琴不知弹了多少年,此地,由他守护,妖魔鬼怪,不敢近身。
此时他眸中再度绽放光彩,深情款款,极有耐心。
“双儿,到海枯石烂,我也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