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休养日(1)

但是,我想我只有贯彻这一句话才能在这间屋子里好好苟延残喘,尽可能的保证我以后的生命。

“那你把粥搁在旁边吧,待会我自己吃。”

我淡淡的应对道。她闻言,肩膀耷拉下来。双手捧着碗和勺子,流海挡住了眼瞳。她的唇角仿佛在放射出一个我读不懂的弧线,只是单凭感觉,我觉得藏着许些无奈与哀怨。

当然,直觉告诉我,那不是针对我的。

她应该有什么事想告诉我吧?比如说她找到比我更靠谱的男人了,终于能把我这个废物哥哥扔掉之类的。最后假模假样在我面前摆出一副好妹妹的姿态,用虚伪的面具博取我伤感的一面。听到我的肺腑之言后,她应该就会等待我最后被现实她有男人打垮的模样,然后嘲笑我,或是怜悯我。

不过,哪一个我都不想接受。

所以,趁着脑袋还能动,嘴巴还能说话。我只想说

“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一时半会儿我还死不了。”

我从没想过我会用这么轻巧的语气反向描述我的悲观。更没想到,她真的换而展露出了放心的模样,把粥轻轻放在我床头的旧桌子上离开了。

临别前,那句充满担忧意味的“那,我去了哦。”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我想不言而喻了。

这可能怪我大嘴巴,更可能的是我的直觉都准确的算中了。

也许,刚才那是我们最后分别的话语。我竟没能吐出半句道别的话,说不定在心里我还期待着她会回来。

不,可能是因为我很早就知道了,心里早已接受这样的事实。

呵呵呵,我还真是可怜呐

我,望了一眼身边的碗。平时抬抬手就能碰到的距离,在现在而言,简直就像世界的另一端遥不可及。

是啊。我知道叫雪莉离开是个错误,可是我依然咽不下这口气。最起码,我还认为我有那么点可笑的尊严

然后,为了这点尊严放弃生命?

不对吧?这样不就与我害怕死亡的性格矛盾了吗?

啊啊啊!不想了!随它去吧!反正,就算我再怎么哭再怎么喊,也不会有人再听到了

由于一直躺在床上的缘故,几乎什么都干不了的身体唯有一个用处睡觉。

我正睡得迷糊的时候,耳边仿佛有人在低声细语。似乎有一双粗糙的大手握住了我的手,那双手无比炙热,要形容那种感觉的话,唯有用烙铁来表达了。

最为奇怪的,是我未能从睡眠中苏醒过来。

当我再度清醒的时候,已经是躺在床上的第二天了。

清晨时分,外面的鸟儿在朦胧的晨雾中鸣叫。出人意料的,我的身体竟然恢复了知觉。可能是刚康复没多久,我活动肢体时竟感到几分生涩。双脚踩到地板,冰凉的触感顺着脚心钻了上来。

我打了个冷颤,脚骨和腿骨显得很无力,倒是勉勉强强站了起来。

一步一步,如刚学会行走的婴儿般,泛着笑容,宛如见到曙光的囚犯走向窗边。

太太太太太好!我又能走了!我能动了!这不是梦吧?不是梦吧!?

我捏了一把自己的脸蛋,上面的痛觉绝不会向我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