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秦玉然外放的修为,孙长老知道自己并不是对手,讪讪地站在一边,眼神阴毒地看了她一眼。
秦荡脸色只是变了一瞬,随即调整回来,赶忙拨开身边的侍卫亲自迎上前,就要代替林月搀扶秦玉然,只是秦玉然明显不领这个情,冷哼一声,一挥袖便将秦荡整个身体震了出去,秦荡站立不稳,还是被侍卫搀扶住才堪堪站好。
这实在是半分面子都不给,秦荡面上挂不住,眼中极快地划过一丝狠厉,随后又是一脸泰然,态度也是愈发恭敬:“不知姑婆此番出山,不然侄儿一定亲自前去迎接。”
“行了,天天这副嘴脸,你不累我都累!”秦玉然看都不看他径直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了,秦荡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秦玉然抬眼斜他:“听说你把林太宰关起来了?”
“是,林太宰意图谋反,大理寺卿正在查,已经暂时收押。”秦荡态度恭敬道。
“一派胡言!谁谋反林太宰都不可能谋反!你忘记太祖祖训了吗!不疑林家!你这些年怕是空长年龄不长脑子!”秦玉然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当着众人的面骂了起来。
秦荡脸色一黑,语气也没那么恭敬了:“我们已经在林太宰家里搜出了他和敌国的往来书信,这会不会反可不是姑婆说了算,证据确凿的事情,任何人不得包庇。”
“哼!”秦玉然冷哼一声,“那敌国书信到底为何,怕是你比谁都清楚,早在你登基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心胸狭隘,容不下人,必然难堪大任,果然在林家这些老臣的帮持下坐稳了皇位,就开始打压忠良,要不是皇兄当时只剩下你一个儿子,我说什么都不会扶持你上位!”
秦荡脸色一下子黑了,他生平最讨厌别人说自己无能,而且那通敌的书信的确是他安排的,大多数人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人人顾忌着皇帝的面子都不会明说,最后拆了自己的台的竟然是自家人!
所谓破而后立,修真亦如是,林明铸脉期遇上一个碎脉初期修士,那必是讨不了好的,孙长老迎面几招都是不留余地的打法,林明咬牙硬撑,却渐渐落于下风。
秦荡在一边劝着:“明弟,你这话说的太不客气……孙长老,明弟年轻不懂事,还是不要计较了……”只是这劝说是真心还是假意,整个大殿上可以说是都心知肚明的。
强龙不压地头蛇,这里是皇宫,孙长老和他带的几个万寿宗弟子,充其量不过四人,要是没有秦荡的默许,又怎么敢在大殿内放肆,一点不给秦荡面子。
林明冷哼一声也不戳破,事实上,他也没什么余力再分神说话了,碎脉初期的攻击天罗地网,林明应付十分吃力,额头上渐渐见了汗,更是有几掌林明硬生生接住,虽有缓冲,却还是重重落在林明的胸口上。
林明胸口一闷,一口血涌了上来。
孙长老嗤笑道:“这么狂妄的娃娃,我倒要看看有几斤几两,陛下不必再说,今日我便与这娃娃切磋切磋。”
秦荡就坡下驴,直接应和:“既然是孙长老要亲自指点明弟,那孤便代明弟多谢孙长老了,明弟,好好表现,万不可给叶凉丢人。”
这里除了林明,剩下的不是万寿宗的人,便是秦荡的人,闻言只是等着看好戏,竟然没有一个人指出这里面的不妥。
林明双目阴寒,秦荡此举分明是要示威,只是这老头却是个小肚鸡肠睚眦必报之人,看他出手处处狠毒,林明也是处处小心,他要是在这里受伤,怕是他爹娘都保不住性命了。
就在林明越来越吃力,再一次咽下到了喉咙的一口血的时候,殿外传来一个衰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碎脉初期的老头子和铸脉中期的小孩子切磋,你这老头还觉得很风光吗?简直是丢我们修者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