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枪响,这一枪漂亮地击中在红眼怪物的脑门上,只见那怪物仰起脑袋流出绿色血液,露出那沾有血迹的獠牙。
“哈哈……”,那红眼怪物的反常反应让墨子书不寒而栗,墨子书只觉得背后有什么视线在,用余光看去,是那两只怪物正向他扑了过来。
忽然不知道什么力量把那两只怪物的脑袋按倒至地面上,“嘣”的一声巨响,在墨子书身后扬起了灰尘,墨子书下意识的转移向中间,定眼朝那红眼怪物看去,楼梯口的红眼怪物已然不见,石渊尘跑向墨子书。
“队长……。”
墨子书快速退至楼梯处和石渊尘会合,石渊尘带来的两名组员从墨子书背上接下司徒彧璟,石渊尘望向那两名组员。
“快……先回殿堂。”
随着灰尘的散去,烟里闪烁着金黄色的瞳孔,是那红眼怪物正用双手按压着那已经被镶进地面里的怪物脑袋一脸怒气。
“你们不懂先来后到吗?”
红眼怪物说罢,手一用力往下按,还在挣扎中的那两只怪物发出狮子般的吼叫声,“啪嗒……”两只怪物的脑袋被那红眼怪物用手捏碎喷出绿色粘稠的液体,那红眼怪物面无表情的瞪向墨子书金黄色瞳孔变回蓝色。
“现在知道什么是先来后道了吧。”
“砰砰砰……,”墨子书朝红眼怪物受伤的脚部连开了好几枪,那红眼怪物不痛不痒笑出声来。
“哈哈,继续啊,继续啊……哈……啊。”
“哈哈……太有意思了。”
红眼怪物本来想走向墨子书,却发现自己的脚已经被墨子书打穿,只见他嘴角扬起,手伸向眼睛捂住,笑得更离谱了。
墨子书看到那两名组员已经把司徒彧璟背走,推了推石渊尘,石渊尘反应过来拉起墨子书往上跑去,结果那红眼怪物忽然出现在楼梯口上,那红眼怪物断了一只腿浮着,伸出手指向墨子书。
“来……轮到你了”。
红眼怪物说罢,消失在墨子书和石渊尘面前,忽然有一股风向墨子书袭来,石渊尘下意识的推开墨子书,没等墨子书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就已经被石渊尘用力推倒跌在楼梯口,墨子书不顾身体摩擦在地面上的疼痛再次看向石渊尘时,只见石渊尘瞪大双眼站在墨子书跟前,嘴角留出鲜血,胸口处伸出一只沾满鲜血干瘪枯瘦的手正抓着还在跳动的心脏,忽然另一只手从石渊尘胸口边缘处伸出,随着“哗剌”声,石渊尘上半身被那红眼怪物撕成了两半,石渊尘瞪着双眼倒向墨子书,墨子书泛着泪光下意识坐起接住了石渊尘。
此时的墨子书绝望看向石渊尘,嘴角颤抖流出了眼泪发出撕裂的喊声,“石头……啊……。”
“怎么总是有人插队,喂……,还有人吗?没有了就轮到你喽。”
那红眼怪物面无表情地把石渊尘的心脏随手一扔,说罢向墨子书伸出那干瘪枯瘦的手。
墨子书在悲痛中竟没有意识到那双已经从黑色变成魅紫色的双眼,墨子书愤怒瞪向红眼怪物,红眼怪物在瞬间被从地面伸上来类似透明巨手抓住动弹不得,红眼怪物一脸惊讶。
“是你……。”
那透明巨手一使劲红眼怪物像玩具般在巨大的手里被捏得粉碎,怪物四肢的骨头断裂变形,绿色的血液不停的往四周喷射,而那红眼怪物一点都不觉得恐惧,反倒是一脸兴奋嘴角扬起看向墨子书。
“哈哈,是你,终于……找到你了……。”
说罢,红眼怪物的身躯一块块的被揉捏掉落在地。
墨府,墨老太白妙正坐在客厅喝茶,忽然手上的杯子“啪”的一声,在她面前爆裂开来,她突然全身坐直,脑袋向后仰起,像是什么东西被抽走般,忽然无力瘫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着实把一旁的李嬷嬷吓得不轻,赶忙扶起白妙。
“夫人。”
“去……把阿泰喊回来,书儿的封印被解开了……。”
白妙无力的喘着粗气慌张道。
墨子书身后响起狮子般的吼声,墨子书身后忽然出现一只怪物,那怪物张开嘴巴向墨子书就是扑去,只见怪物在半空中瞬间爆炸开来,喷出的绿色血液却被墨子书身后无形的墙给挡住流了下来。
爆炸声又引来两只怪物,而墨子书就像失去了世界般无神的望向远方,正当那两只怪物扑向墨子书时,一只怪物被从空中闪过的刀击中,倒在一旁,怪物在地上踉踉跄跄了几下,被一名身着异服看似二十岁左右的男子伸手拨出刀踢了一脚,倒在了地上。
另一只怪物却在接近墨子书时,被一名同样身着异服看似三十岁的男子一拳打倒在地,怪物在地面上挣扎了一下,正准备再起来时,男子又上前补了几拳,男子不顾绿色的血液洒在身上,把怪物的脑袋打烂并一动不动才肯罢休。
二十岁男子走到墨子书跟前,看到倒在墨子书膝上的石渊尘没有吱声。
随着苏致平带过来的精英把怪物一一击杀,张果然与五名清理组组员被发现在平顶房后的崖边,司徒彧璟和柳曌笙被紧急送往天馗总部,众人好不容易把石渊尘的遗体从墨子书手上抬了出来。
面对墨子书的失魂落魄,苏致平即庆幸又担心,庆幸的是墨子书还活着,担心的是墨子书会因为感情用事而失落下去。
苏致平虽然赶到救了不少人,外勤处理组却是因为他的签名,死伤过十,免不了被问责,清涵影等人在柳曌笙的假命令下及时撤出净业寺,南宫翼则是歪打正着把僧人疏散立了功,可还是逃不出被消除记忆的命运,所以整件事只有问责,没有加官进爵,而冬节不得不转移至丰都另一家寺庙里举办,外勤处理组因为这件事,部分案子被移交到异案组,整个组里死气沉沉,只有清涵影还在坚守岗位。
然而墨子书呢,因为身上没有外伤,被消除记忆后,自从被人送回铺面,面对无法挽回石渊尘的事实,墨子书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已经两天,看着放在门外又是被放凉的饭菜,源景泰和淞岚很是担心的守在门外,苏璟翃没精打采缓缓的走上了楼看向源景泰,源景泰向他摇了摇头。
苏璟翃自从知道出事后,不顾自己没有完全康复的身体,立马就赶了回来,而面对逃避的墨子书,众人很是无奈,就连那墨老太过来游说,墨子书也以沉默回应,这使得本来就急躁的苏璟翃不得不破口大骂,还发言要把门拆了把墨子书拖出来不可,幸好被苏致平和苏瑾厹阻止,被苏致平训斥后,苏致平让苏璟翃去顶替墨子书为石渊尘和其他兄弟料理后事。
叩叩……“石头的出殡礼就在明天,话我已经说了,要来或不来,你自己做决定。”
苏璟翃手插口袋,低着头来到墨子书房前,源景泰担心的看向他,苏璟翃伸出手轻敲门说罢站在门口等了将近一分钟,他希望墨子书能回应他,可换来的还是一片死寂。
“你打算一直这样吗?”
“他是为谁死的,你难道连见他最后一面的勇气都没有吗?”
苏璟翃着实忍不住吼道,苏瑾厹听闻苏璟翃的吼声,担心的从楼下跑上了楼,苏璟翃看到苏瑾厹无奈的用手砸向门,源景泰怕苏璟翃又想生事,连忙想去阻止,苏璟翃一脚踢向房门,房门顿时传来“嘭隆”声。
“孬种。”
苏璟翃说罢,气愤的走下了楼。
翌日,天上飘起雪花,就像小小的白羽毛般,又像被吹落的梨花瓣般让人心烦,路上行人很少,有的只是穿驰而过的汽车和穿着棉大衣快步行走的人们,苏璟翃身着黑色西装手拿黑色双扣大衣看向墨子书的房门,叹了一口气后,走向楼下。
因事关异物,只能向外宣称石渊尘是因公殉职,出殡礼也只能放在石渊尘家里举行,石渊尘家族做的是宝石生意,身为长男之子的他,家里只剩下年满五十的母亲和刚出阁没三个月的姐姐以及拥有自己典当行业、鉴定会所的三位叔父,按规定身为长子长孙的石渊尘应该继承家业,可他却对警察情有独钟,不顾家人反对离家出走,并在墨子书底下一干就是两年多。
石渊尘家一共由七百多平的五层楼高洋房和一个一亩大的花园组建而成,若大的双开大门外停放着四五辆黑色殡葬车,两边停靠着三四十辆汽车,大门外零零散散站着三四十人,他们身着黑色西服胸戴白花。
靠近大门口处的花园内坐着几位手扎师傅,他们正用巧手搭起若干个手扎纸,一楼百平大客厅处中间摆放着一个精致的棺木,各类纸活直接摆放在棺木旁,两侧则是不留空隙摆放着花圈,棺木中间是一个金火盆,两名身披白丧服,披头散发头戴白花的女子扶跪而坐,只见一名年长的妇女哽咽难鸣的在哭泣,扶在一旁的是看似三十好几的女子,女子双眼红肿,表情木讷地看着火盆里燃烧的火焰,跪在女子对面的是两名看似十岁的男童,男童低着头不停的往火盆里扔着纸,站在一楼大门口处是一名看似三十好几的男子,身着黑色西装胳膊处绑着一块黑布,手上拿着一张纸在那喊着名字。
从门外不停有人排着队进门吊唁,人们吊唁完随一名身披白色丧服的女子进入了内室,内室很大,装修也豪华,挂上的白布,不得不把人带入悲伤气氛中。
内室人很多,全是来吊唁的人,周围的桌子上放着为感谢来人的水酒,里面的人正细声细语交谈着。
“听说是在外出公办时,为救领导殉的职。”
一名四十多岁身着黑色洋裙的妇女站在窗边,她是石渊尘从未接触过的表姨。
“唉,可不是吗?真不知道是自己的命重要还是别人的命重要,小尘这孩子自幼重情重义……可惜了……。”
一名看似六十岁身着黑色连体百褶裙的妇女,妇女神情悲伤道。
“那孩子是蛮可惜的,有这么大的产业不继承去当什么警察,还好我家亮子听我的话,现在都在银行里干活了。”
“柜员?”
那名身着黑色连体百褶裙的妇女一脸惊讶,表姨则是心怀满意点了点头。
妇女心说:“哼……,一个银行柜员有什么好炫的。”
“哎……,也不知道这表姐怎么想的,和她说过的西式丧礼不是很好吗?看看这……人多就算了,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呐……。”
“哼……,你不知道我这五妹是我们家最守旧的吗?”
见表姨语中抱怨,妇女附合起来,原来她是石渊尘的二姨妈,也是在石渊尘母亲六姐妹中混得最差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