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便是点菜,上菜,贵妇人客套了几句之后就走了出去,房内只剩下楼正羽三人。
这房间的位置确实好,窗的外面是一条护城河的支流,上面是一座颇宽的石桥,依稀有行人经过,不算吵闹,河两边是一些已经有些萧条的柳树,但随着风来柳枝依然会四晃摆动,若是真有闲情雅致静下心来细看,这窗外景色的确能令人心旷神怡,也亏得杨茹能对自己的姐妹这么好,肯将这房子作为她们暂时的歇息处。
只是这房间里,除了楼正羽之外,其他两人看起来都没有什么心思吃这顿饭。
黄岩律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憋屈,看着楼正羽说道:“正羽,你越来越没有脾气了,就像家里来见我爷爷父亲那些笑面虎一样,那华司楼表面起来为了给你赔罪想尽一切办法,但还不如我们以前来的待遇好,这你也能忍。”
楼正羽并不在意,捧着酒杯说道:“不要有那么大的成见,杨夫人也算是尽心尽力地给我们赔罪了,又是嫣红兴曲,又是金樽罚酒,况且还给我们拿来了这种百金一坛的桂酿酒,再仔细看看,这房间的位置其实比其他大多数一流的包间还好一些,就算我们是来问罪的,也得收敛一些了,何况还不是呢。”
黄岩律声音闷闷的,说道:“刚才出门的时候我就说过不该再来这华司楼。”
楼正羽摇了摇头,放下了酒杯,一边拿起筷子一边说道:“不来这里还能去哪?皇都上得了档次的酒楼就那么几间,除了华司楼其他大多数都知道背后的人是谁,不是和你们的爷爷政见不合的,就是与我父亲有矛盾的,能去哪?路边小摊?”
梁添福撇了撇嘴,说道:“那还不如去怡心楼,明知道华司楼脱不了干系还要过来,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有那么夸张吗?”楼正羽夹了一口菜往嘴里送,说道:“就算是吃不下菜,喝杯酒润润喉总可以了吧?”
怡心楼是青楼,华司楼的酒楼,能说出这种话来楼正羽也听得出梁添福心里有多堵。
看着两人依然没有动手,楼正羽放下了筷子,看着两人说道:“怎么?心里过不去?”
黄岩律闷着不说话,梁添福沉默了一会,看着楼正羽说道:“正羽,这活得也太窝囊了,为什么你这次醒了之后变得这么畏手畏脚,什么事都是先忍着、没关系,明明是我们受了委屈,何必要与那杨茹笑脸相迎?以我们的家世,那杨茹的背景再通天,也得给我们一个交待,就算是仙家的又如何?谁家还不认识几个仙师了?有必要这么虚与委蛇吗?”
楼正羽揉了揉额头,有些头疼,看着两人说道:“有些事情不像表面上想的那么简单,你们也知道我明面上看起来是在华司楼出事的,我父亲不是好相与的人,这时候华司楼都没有任何动静,就证明私底下已经沟通解决过或者是不关华司楼的事,所以你们没必要这么耿耿于怀,我说过了,那天突然来找我们敬酒的林远西才是正主。”
楼正羽手指轻轻叩打着桌面,看着窗外,目光平静而锐利:“冤家宜结不宜解,像杨茹这种四处逢源、不知底细的人没必要故意去落人家面子,毕竟没什么深仇大恨;而像林远西这种……”
“就等一个机会直接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