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大概是……练功吧。”小木摇了摇头，有些不确定，然后又对小杏说道：“你先在这看一下少爷，我进去束完头发再出来。”

楼顶上，楼正羽双手重叠放在腿上闭目吐纳，一呼一吸蕴含着某种极为罕见的特殊韵律，若有郎中此时在场为他把脉，定会发现随着时间推移，楼正羽体内絮乱的气息慢慢平息下来，流转越发流畅，那些郁结也减轻了许多。

一刻钟之后，楼正羽睁开了眼睛，眼中神光流溢，张口缓缓突出了一口白色的浊气之后，楼正羽只觉得神清气爽，头脑清明。

从屋顶飘到地上，楼正羽看着站在院子里等候着自己的小木小杏两人说道：“你们先去吃早饭，我自己去走走，等会你们回院子等我即可。”

侧厅里，摆在正中央的一张饭桌平日里有资格坐的就只有楼明骁一家，而此时坐着的只有楼明骁，旁边站着的是管家周伯与几个侍女。

“父亲大人。”正向侧厅里走来的楼正羽看着在吃早饭的楼明骁点头行礼。

周伯见到楼正羽走进来，就对旁边的一位侍女吩咐道：“小银，去吩咐厨房整些少爷喜欢吃的糕点过来。”

然后又看向楼正羽低头道歉道：“不好意思，少爷，不知道您起得这么早，您的早饭还没准备好。”

楼正羽摆了摆手，坐到了凳子上说道：“不用麻烦了，我喝些稀粥与几个包子就行。”

楼明骁看了一眼走进来的楼正羽，拿起一个包子塞到嘴里咬了一口之后才问道：“怎么这么早起来了？平日打你都不肯起来。”

“练功。”

“练功？”楼明骁有些诧异，看着楼正羽说道：“今天太阳打西边起来了？怎么突然起早练功还不挑食起来了？”

楼明骁与楼正羽关系算不上差，怎么说也是唯一的儿子，但也因为是唯一的儿子，所以对于楼正羽以前的不求上进总归是有些失望；只不过父子之间总不能闹得太僵，他母亲也一直在护着，兼之自己的确没多少时间对这儿子加以管教，所以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楼明骁总是在自己心里说，最多，就让他安安乐乐地当个世俗公子过一辈子，永远也不要知道那方面的事。

楼正羽的表情并没有因为楼明骁的诧异而有什么变化，接过侍女盛的稀粥之后，拿起一个包子说道：“明年就及冠了，总得做些什么。”

楼明骁一愣，沉默了一会之后，看着楼正羽说道：“知道是谁害的你了吗？”

楼正羽正在夹咸菜的筷子一顿，然后又动了起来，“这事我先处理，对付不了的话我再与母亲说。”

楼明骁再次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也好。”

从头到尾，楼正羽都没有抬头看着楼明骁，与以前一样；只是以前是因为紧张胆怯，现在是因为从容。

楼明骁率先吃完早饭，接过侍女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嘴，站了起来：“你慢慢吃吧，我先去军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