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影暗暗地咬紧了牙,拼命地忍住了想要跳起来,扑上去,撕咬他的欲望。
“好,现在你可是认清了自己的处境?可是认清了情势走向?”冷森森的问话如同漫天冰雹般劈头盖脸地砸落在白影身上。
白影蜷缩在地上,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回答我!”恼怒的大声呵斥,伴随了极其狠毒的一脚踢。
白影感觉自己的大腿似乎喀啦一声脆响,断裂了。钻心的痛随之而来。他痛得想要掉眼泪。
但他咬牙忍住了。
然后停了停,调整了一下情绪,还是任由它滚滚滑落在了脸颊上。这才带着满脸的泪水,一副涕泗横流的样子,委屈绝望的样子,抬起头,望向了高高在上的黑戒。
低低地回答:“是!”
“还是白丘一样的贱骨头!”轻蔑又冷森的讥讽语气。但显然很满意了。
于是,就如同后来白昙月所遭遇的那样,白影也被黑戒用凌厉的掌风携带着黑色烟雾变成的一根铁的锁链,重重地敲击在了一边的肩膀上,被隐形的灵力锁链洞穿了锁骨,锁成了一只任何人都可以玩弄欺凌的小东西。
白影也是痛得变回了原形,断了尾的六尾白狐。
“嗬,还是一只断尾狐狸。……说说看,是为了什么?”没想到,黑戒微微眯了眼,不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灵狐但凡断尾,必定有故事。万一这中间隐藏着不可告人的政治秘密,可就大大的不妙!
白影不吭声。
但黑戒立刻扯住了锁链,将他扔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刑法硬!……做了白丘的孙子,你就别想要好过。除非你改换门庭!”
白影思量反复,还是决定说出一半实情。
因为只有接近于事实的谎话才是最圆满的谎话!
“为了见一个人一面。”
“噢,是什么人,如此重要,竟让你宁愿忍受断尾之痛,舍弃一尾灵力也要求见!”黑戒更感了兴趣。
“一个女子,我朝思暮想的女子。我从来没有对别人动过心,唯有对她,实在是放不下。可她瞧不上我,死活不愿意见我!”
白影慢吞吞地说着,重新幻化成了人形。一边想着对白帝宫如此熟悉、如此了解的黑戒,对他,对苍月的事情了解多少。
既要让他相信,又不能让他对旁的事情产生更大的兴趣,这分寸,太难把握!
一连两声“来得好”,就让白昙月感觉到了极度的恐惧和慌乱。
因为她终于发现,这个人并不是她的爷爷。虽然长得极其相似,但不是就是不是。
白昙月常年生活在爷爷身边,对他的言行举止太熟悉了。
“你是谁?”
白昙月惊岔了声音尖叫。
“你的爷爷啊。刚刚还在叫,转眼就不认识了,真是没教养的孩子啊!”黑戒嘲讽地说。
“你不是,你不是我爷爷!
你把我爷爷怎么样了,把我哥哥怎么样了?”
白昙月在半空中拼命地又踢又叫,又抓又挠,想要挣脱开来。活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大螃蟹。但除了挠痒痒般的擦到了黑戒的衣服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再不老实就跟你哥哥一样!”暴躁敏感的黑戒还是怒了。
另一只手伸出来,挥向她,凌厉的掌风携带着黑色烟雾变成了一根铁的锁链,就重重地敲击在了她的一边肩膀上。
钻心的痛,差点昏厥!
白昙月的锁骨就被洞穿,用隐形的铁链锁了起来。
黑戒抓她肩膀的手松开。
白昙月就被铁链锁着吊在了半空中。
她痛得尖声惨叫。变回了原形。一只四条尾巴的白狐。
她的灵力修为显然太低,离她们白狐族的真身,九尾白狐还有好大的差距。但不知道她还有没有机会修成真正的九尾。
因为现在她已经变成了别人砧板上的菜,被挂在了半空中。
“昙月!”蜷伏在地上重伤的白影心痛如割,没有声音地痛叫,泪流满面。但他有心无力。
黑戒冷冷地笑着。又松开了抓着铁链的手。
白昙月就从半空中重重地掉落了下来。这一掉,势必摔成重伤。
白影就是惨遭了好多次这样的摔打,才成了现在这个奄奄一息的样子。
当初,白影潜进白帝宫,等到发现白帝乃是黑戒伪装,想要退出时,已经晚了。
他中了黑戒点燃在熏香炉里的迷香失去了灵力,没有了丝毫反抗的本钱和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