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仓仓皇皇的遮掩式回答。
“好,那我走了。”青阳站立片刻,再看一眼,转身走开。
却并不走远。
仿佛青青山林里花间穿梭滑行的小鸟鸣唱般的竹叶笛声再次悠悠响起,飘扬在了深夜的无极山新人营的半空中。
安抚着焦躁不安地心神。
苍月又将脑袋伸出来,听着,有些疑虑和恍惚。
昨夜听到的竹叶笛,到底是梦,还是真。
却又在不知不觉间心神变得安宁,进了梦想。
朱怀玉静静地站在赵振的房间里。
那天晚上发生的是历历在目。
就在这里。
因为心中忐忑,一直监视着的朱怀玉悄悄走进了赵振的房间。
赵振正在写东西。察觉到师父进来,赶紧想要收起来。
朱怀玉一把抢了过来。却是血书。
“我对不起无极山,对不起大家。
……
“你想要以死破咒!”朱怀玉吃惊。
“师父教诲不敢忘,无极山的山规也不敢不遵。牵涉魔族,牵涉我无极山将来命运……还请师父莫怪弟子多事。”
赵振决心已定,神情自然毅然决然。
“好,那我就成全了你这一片赤诚之心!”
沉默良久,踱步良久,朱怀玉终于凶光毕露,抄起桌案上赵振的剑,掠向了赵振的颈项。
“师……父!”赵振惊呆,绝望,终是黯然一笑。
然后倒地而亡。
朱怀玉也有些发愣,看着尸身,呆立了片刻,这才迅速行动。
伪造伤口痕迹;施加秘咒,抹去血书上多余的话语;然后将尸身装进灵力袋秘密转移到后山,布置一个假现场……
“你怎么了?”青阳低声问,满眼的关切担忧。
“没什么,我先回。……新人营的就我们几个在这里,不太好。……太子,我带走还是……”
苍月嘴唇青紫,脸色发白,哆嗦着说。
“你确定没事?”
苍月点头。
“太子我来照料。空闲的时候我去看你。”
青阳很不放心,但看看四周,他实在走不开,再看看昂寰,一副雄赳赳护花使者的架势。很不想把苍月交给他,但此时却也深感无可奈何。
苍月几个人离开。
一路上,非烟和雪仙儿叽叽喳喳地议论着案情。
“苍月,你怎么看?”昂寰冲苍月问。
苍月只是笑笑。神情又有些恍惚。
刚才看见朱怀玉的眼神,她吓得发抖,感觉见到了传说中的嗜血魔王。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从脚底慢慢升起,一直到将她全身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然后想要让她窒息。
但是潜意识里她的本能却也开始慢慢升腾反抗,直至现在完全地战胜了恐惧。
一路上,苍月眼里全是刚才朱怀玉犀利凶狠的眼神,但现在脑海里再见到它,感觉到自己正在和它对峙,觉得也并没有那么可怕,甚至有那么一点点色厉内荏的虚弱。
“我一定要替赵振洗清内奸的冤屈!”苍月声音很轻,甚至还有点抖。
“我一定帮你。”昂寰轻声说。
“你俩怎么回事,就一口咬定了赵振是屈死鬼。”非烟头伸过来说。昂寰那边的雪仙儿也一脸疑惑。
苍月二人却都只是一笑不语。
雪仙儿二人却不答应,缠住了。
苍月只好轻声说了自己的看法,并叮嘱她们俩:“不要到处乱说话,小心惹事。”
“昂寰从小就实力不凡,这我知道。没想到苍月竟然也是这样。为什么我就什么都看不出来呢。”非烟带了钦佩的语调。
“我不也一样吗。”雪仙儿安慰。
“真正神一样存在的应该是苍月。因为我也只能看出伤口的情形,至于痕迹什么的,一抹黑,照样什么都看不出来。”昂寰难得地笑了一下。
“我现在算是知道了。苍月,你就是那海面上的大冰山。”飞烟煞有介事地说。
三个人不解的看她。
“从上面看,就是一块小小的浮冰,没什么了不起的。就像你总给我们大家一种柔弱不堪,仿佛拍一下就会散架,甚至就像她们说的,白痴一样的感觉。
其实冰山真正可怕的是下面看不见的部分。巨大的隐藏不露的毁灭一切的非凡实力。……现在我相信他们俩的话了。你就是神一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