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水果沙冰(下)

大唐武硕 酹缘 1275 字 2024-04-22

早就盼着做水果沙冰的武硕哪里有空理会那些眼光,只见他把能找到的水果都找来了,就盼着结冰好开始制作了。好不容易等到冰块结成,火急火燎地让武松把铜盆拿了出来,刮了一些碎冰放在已经盛有水果块的碗里,再淋上一些梅汁,然后递到了武二娘子面前,“试试小武哥哥做的水果沙冰如何?”武二娘子发光的双眼早就盯着武硕的碗了,拿起了勺子就是一大口,“好好吃啊,小武哥哥,真好吃,我拿去给阿娘和姐姐试试。”拔腿就打算往内院里跑,武硕赶紧一把拉住,“当然也有你阿娘和姐姐的,我这不是在做着的吗,你就坐着把你自己的吃完吧,我会让人送过去的。”

武硕把剩下的那些都一一制作成了沙冰,给夫人送去了,给老武同志送去了,给武顺大姐送去了,也给武氏兄弟送去了,还有自家阿翁,亲自端了过去,收到了一阵抚摸和好几句“乖孙儿”。

正当武硕拿着自己的那碗沙冰准备大块朵硕的时候,院门口跑进了一个又一个的身影,武氏兄弟和大源兄都在,每个人手中还拿着一个瓷碗,一根调羹,搞笑的是武元爽嘴边还挂着没吃完的李子碎末。大源兄拿着小碗一路狂奔而来,实在是想不到他那身材还有这奔跑的速度,果然奔跑是人类的本能啊,“三郎,你给我的惊喜真是越来越多了,之前大郎和二郎还老是在我面前提你有多么地厉害,现在连夏天滴水成冰都做到了,从今儿起,你无论做出了什么奇特的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了。”

“这还用你说的,来来来,三郎,快给为兄几个再弄一些尝尝呗。”武元爽在那挤眉弄眼的模样差点让武硕把刚才吃的东西给吐了出来。“工具都在那儿,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武松帮着你家郎君一些。”武硕指了指那大缸边的制作沙冰工具示意三个吃货自己搞,正准备回头和武二娘子聊聊天就看见武元爽正准备拿着铲子去刨那大水缸里的冰,“哎哎哎,只能用铜盆里面的,水缸的不能动,那些吃了会拉肚子七天七夜的。”现在根本没办法告诉他们这些硝石和水反应结成的冰块有硝基化合物,吃了容易诱发肝癌,不能直接食用,只能用这种方法恐吓他们。恐吓完他们之后,武硕这才端着瓷碗,看着他们在那大缸边拿着碎冰块往对方身上塞的瞎胡闹画面,摇了摇头,微微笑了笑,都还是孩子啊。

老武同志也正端着瓷碗,捋了捋胡子,看着瓷碗中的沙冰,微微笑了笑,“看来二囡捡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人才啊。”

“是的,阿郎,最近两位郎君、二娘子和许大源弄得满城轰动的望江楼就是武硕出的主意,还有之前在集市上水中立筷,平地立鸡蛋,再加上今日的夏日滴水成冰,种种神秘的事件都有他的身影,是不是需要继续追查他的来历。”有一个极其平淡的声音从书架后面传了出来,只见他也是身穿黑袍,隐没在黑暗之中。

“不必了,要真是那群逆党所派的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还如此锋芒毕露。以前大郎和二郎与二娘她们总是貌似神合,实则基本上没有什么交流。现在这小子来了之后,至少让他们兄妹没了以前的隔阂,开始有所交流,而且还有了一些上进的迹象,就让他待在二娘和大郎、二郎身边吧。还有你还是继续待在他的身边即可,以后他若有什么需求就尽量满足他,我倒要看看这小子能折腾出个什么样子来。”老武同志原来对武硕的行为了如指掌,还有他的各种瞎折腾其实都在老武同志的监控之下。

“是的,阿郎。老仆省得了!”

“哈哈哈!你也别老绷着个脸,以后多陪陪你家孙子,过过常人的生活,现在大唐都基本稳定下来了,些许叛逆还翻不出什么浪。”老武同志一口喝完了剩下的冰水,把碗往书案上一放,走出了书房。被老武同志遮挡住的黑暗此时在阳光的照耀之下慢慢显露了出来,那个黑袍人缓缓地从书案后面走了出来,一张熟悉的脸庞显露了出来,武硕此时要是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吓了一跳,竟然是他那个平日里慈眉善目,还经常“乖孙、乖孙”地叫的阿翁——武老伯。

本来看着武氏兄弟和许大源用冰块瞎胡闹还一阵摇头的武硕此时也加入了胡闹的行列,到底还是少年心性,即使前后两世加起来都三十好几了。但一直都说男人在还没孩子之前都长不大,或许这句话放在武硕身上也没错。没看到他现在玩得有多疯狂吗,整身都湿透了,薄薄的衫衣此时把身姿都显现了出来,惹得一众女孩子全部逃离了武硕的小院,其中还包括胆大包天的武二娘子。所以,现在的西苑小院子里只剩下武硕、武氏两兄弟、许大源和包括武松在内的几个小厮。

有时候男生之间的友谊就这么简单地展开了,相互接受容纳之后,玩到了一块,能好的不得了,可以跟你分享很多事情。这不,玩累了的几个小屁孩正岔开双腿躺在石台阶上,谈天说地。

“三郎,其实在第一天上学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了你不是我们的远方亲戚了,你成了武伯的孙子。但不知怎么想的,当时可能存着戏耍你的心思,也就没有戳穿你。后来,你在集市上拆穿了那神棍的骗术,又教了我们一些神奇的手段,我们开始觉得你很有趣,就想看看你还有什么好玩的。”武元庆遮着被斜阳照射到的双眼,“后来,你讲故事的时候也把我们给拉上了,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也都想到了我们兄弟,开酒楼的事其实我们兄弟俩也没什么作用,你还是想到了我们……说实话,我们很久没有这么开怀了,以前父亲总不在家,只有母亲,那时候还不是现在的杨氏,是我们的亲身母亲。我们兄弟两个在家里基本上没有什么玩伴,也只有像大源兄这样一两个好友而已,每次外面有热闹的庙会见到别人家孩子都能骑在父亲的脖子上,我们兄弟俩别提有多羡慕了,我们只能在母亲的怀抱里得到一点点温暖。前几年,母亲生了一个小弟弟,但是后来小弟染疾去世了,母亲也忧伤过度,不久之后就撒手人寰了。那个时候我们是多么希望父亲在我们身旁的。可是,没有,他没有回来,他还惦记着他的官位。母亲的丧事他从来没有出现过,操办丧事的只是武伯。所以,我们恨他。再后来,皇帝给他娶了一个新的妻子,也就是现在的杨氏。从那之后,我们兄弟基本上就和父亲对着干了,他让我们读书,我们就拿着钱出去花天酒地,他让我们努力上进,我们就学会了酊醚大醉。还有杨氏的话,我们兄弟也不会听,她所生的几个女儿,也就是我们的妹妹,我们也恨上了。因为之前父亲从来没有对我们这么好过,现在却对她们那么好,有时候还亲自教她们读书识字。我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父亲的儿女,为什么我们兄弟得到的却是这般待遇。”武元庆低沉的声音略带一丝哽咽,而旁边的武元爽则放开了嗓子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