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比克的盛宴(五)

圣白之约 马伏波 1146 字 2024-04-22

莱恩一边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使身体的运动和呼吸保持在一个适合出击的节奏;一边仔细地打量着对手:只见艾尔侧身站着,双手持剑,竖立于胸前,是军中广为流传的起手式,并不特别。特别的是艾尔的姿势实在是太标准了,标准到可以让画师描绘在练习手册上供人传阅。能把起手式练得这么标准,修斯家族的训练果然严苛。莱恩不自觉地紧了紧持剑的双手,并打消了抢攻的意图,开始缓缓踱步以伺机而动。

艾尔没想到一个起手式就让莱恩如此谨慎。他的站姿之所以标准,并不是家族的要求,而是艾尔在精神力布满全身后,自然而然地调整,艾尔也没想到精神力与结合能让他的身形变得更加协调,这也使得艾尔的所有招式都会看上去标准无比。

看到莱恩并不急于出手,艾尔也不打算和他拖延,直接先行进攻,探探莱恩的虚实。念头刚刚闪过,艾尔的身体瞬间启动,一个标准的刺击。

莱恩没有想到艾尔的速度这么快,眼看剑尖已经突破了自己的防守范围,马上就要触及到自己的身体。莱恩来不及挡格,唯有侧身闪避。还好扎实的功底,使得莱恩还能保持身体的稳定。

但艾尔并没有打算给他重新调整的机会,顺着刺击带来的前冲力,沉劲转腰,顺势撩剑。莱恩只好继续闪避。艾尔完全不给莱恩喘息的机会,身形不断,劲力不死,虚实转化,步步紧逼,竟是要将莱恩顺势拿下。

眼看就要被逼到死角,莱恩咬牙,不顾形象,一个驴打滚拉开了距离。

看到莱恩拉开了距离,顺势制敌的机会已经失去,艾尔缓缓站定,平缓着接连抢攻带来的急促呼吸。艾尔没想到自己的动作能这么迅速并且连贯,精神力控制下的身体协调自如,不会因为加速太猛而难以控制。重心转换竟如油中滚珠,身随心走,毫无滞涩。

相比起艾尔的从容,莱恩则狼狈得多。多次被迫地变换身形,导致莱恩的节奏完全被打乱,没有节奏的控制使得莱恩的体力剧烈消耗,大颗的汗水顺着头发和脸颊不断流下,胸腹剧烈地起伏以增强气息的交换。

看着重新对峙的两人,依兰心中默默赞许。艾尔最令人惊艳的就是他的身法,精确、快速而控制惊人。剑法即身法,身体和长剑的配合得天衣无缝,长剑的重心被精确地掌握着,以保证力量的完美传递。单从基本剑法而言,艾尔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了。

但是想这样就打败莱恩还是不够的,艾尔的基本功扎实,莱恩的也不差,不然也不能躲开艾尔的抢攻。二则,莱恩毕竟是正在试图激发斗气的见习骑士,如果能将一些斗气的运用技巧用上,艾尔不一定能扛得住莱恩的剑。

经过刚才一轮的对攻,莱恩已经清楚地明白后发制人的战术已经不再适用,不过莱恩并不沮丧。恰恰相反,对于正在寻求突破地见习骑士来说,遇到一个合适的对手才是他们所期望。控制好心态,莱恩率先出手。

独特的呼吸频率控制着全身肌肉的运动节奏,通过震步和呐喊加强出手时的爆发力。剑势决绝,一往无前。正是“荣耀之心”的第一章——“孤旅问心”篇。“荣耀之心”是传承自艾瑞克的独特心法,除了用以控制身体运动的呼吸方法,还会帮助习练者凝结一枚斗气核心“心之剑”。

斗气核心是斗气法诀的力量核心,使用者通过斗气核心能够更好地掌握自身的力量。不同的斗气法诀会凝结不同的斗气核心。

而和许多斗气核心不同,“心之剑”不会为习练者附带任何属性伤害,只有纯粹的力量。但如果习练者对奥秘力量有所感悟,“心之剑”也会顺势改变。总而言之,“心之剑”是一枚包容性很高的斗气核心,正如它的名字一样,不同的使用者能根据自己的个性打造属于自己的心之剑。包容性强也意味它对习练者的天赋没有太多要求,这也是为何“荣耀之心”能够被艾瑞克推广到平民中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孤旅问心”作为“荣耀之心”的起始篇,最大的特色就是帮助习练者感悟自身特质,增强自己的战斗特色。而莱恩一往无前的剑势在“孤旅问心”的加持下,竟给人一种撕裂空间的错觉,很显然莱恩的斗气的觉醒就差临门一脚。

莱恩使出“孤旅问心”后,艾尔顿时感到吃不消,艾尔的身体技巧再纯熟,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也毫无用处。艾尔的剑根本招架不住莱恩一波又一波地冲击。二人形势瞬间逆转了过来。

情况危急,艾尔的双手隐隐作痛,竟似要握不住手中的长剑。艾尔没有办法,只好同样运转起耀北骑士团的斗气法诀“止息之风”,和“荣耀之心”的资质要求不同。“止息之风”对习练者的感悟力要求极高。而且带有附加属性——“风”的力量。

“止息之风”的创始人——德林·修斯,艾尔的始祖,曾是风暴之神的信徒,崇拜着狂风的力量。他曾以为速度和猛烈才是风的真谛,直到他在神启仪式上,他才在诸神的帮助下见到了真正的风暴之心。那竟然是绝对的静,狂暴的力量无声无息的凝聚着,甚至感觉不到空气的流动,而在风暴之心的外围才是极致的速度和猛烈。

从那时起,德林·修斯才明悟了风的真谛,越是强大的风越要有一颗安静的心。这就是“止息之风”的由来。

内心的平静催发外在的狂暴,不知是否是由于艾尔的心境很符合“止息之风”的意境,艾尔竟能在没有过多练习的情况下就能运转起“止息之风”。

但是艾尔很快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布满全身的精神力竟然跟随“止息之风”运转起来。而艾尔昨晚预设在脑海中的风行术,竟然跟着精神力的运转而不自觉地施展出来。这就意味着风行术引动起的风元素之力融入了艾尔的身体,进而融入了艾尔的剑势。

在“止息之风”和风行术的双重加持下,艾尔剑势突然变得凶猛起来,竟能逐渐抵挡住莱恩的剑。而且随着“止息之风”的运转越加纯熟,艾尔的剑竟然带动起了肉眼可见的风元素之力。这让众人大惊失色,这难道是要斗气觉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