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仇推开简芕芕,强行接下这一拳,立时一口鲜血喷出来,在山坡上咕噜噜滚下去。
简芕芕扑过去:“钱玉生,你害怕云天仇会获选竟然选择他虚弱的时候动手,你这个卑鄙小人。”
钱玉生看也不看,反手一掌往身后拍出,冷道:“什么叫我怕他?我从未怕过他,但没了他确实我的机会就会大一些,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机会变得大一些?”
“你们这些世间的渣滓,根本不配活在世上,更加没有资格跟我争夺成为门内弟子的机会,这个机会是给我们这些人,不是你们这些蝼蚁。”
简芕芕往后飞出,半空腰肢一扭,轻盈盈落在地上,气得咬牙:“你这个败类,口口声声我们是世间的渣滓,你才是这个世间的渣滓,你根本不配是人,我们只是出身贫寒困苦罢了,除此之外我们哪一样输过你们。”
钱玉生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实话告诉你,原本你安安静静地就可以了,一直让着你你却大出风头,以为外门师父可以帮着你?”
“所谓的外门师父,其实是门内注定一生没有作为的弟子,亦即是最底层的弟子,并且一辈子的修为已经注定再无进境,所以才被下派成为外门师父。”
他得意地笑:“你以为成为门内弟子就是踏入武道了?错,成为门内弟子连武道都还没算真正开始,门内弟子第一关必须完成武生的修炼,武生即为武道的学生,连武生的修炼都无法完成注定一辈子都成不了武者。”
“我们的外门师父就是武生,一大把年纪了一辈子注定永远是武生,对门内唯一的用处和贡献除了成为外门师父再也没有了。”
云天仇与简芕芕惊呆了。
“武生嘛,说白一点就是学徒,武道的学徒。”钱玉生充满了不屑,“学徒就是没上道的意思,没错,外门师父都是没有踏入武道的人,我没猜错的话我们的外门师父不过是下阶武生,三阶武生他不过是最底层的下阶,一辈子都是如此。”
难怪外门师父整日无精打采,自己一辈子就注定如此,换成谁都无法高兴起来。试想好不容成为门内弟子,却得知自己一辈子也就这样了,过往种种努力全都付诸东水,叫人绝望。
云天仇心中一阵剧烈收缩,这时候才明白外门师父曾经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
那句话就是:“别把一辈子的时光浪费在不可能的事上,一辈子的时光应该用在自己能办到的事上,而不是自己想做但却永远做不到的事上,等到老死的时候才后悔那就已经太迟了。”
这个事实从钱玉生口中说出来反而更具有冲击力,让他几乎要窒息。
钱玉生冷笑道:“再实话告诉你,我们这些外门弟子每一年的选拨名额是不定的,本门有直招的弟子,在直招弟子尚有剩余名额的时候才轮到我们这些外门弟子去竞选,所以少一个人就是多一个机会,你太爱出风头了,云天仇。”
这再次震惊了云天仇与简芕芕。
本门除了外门弟子还有直招弟子?
“不懂吗?”钱玉生尽是轻视,“这都不懂就加入外门了?你真以为你两天打通经脉就认为自己是天才了?就你那点天赋,别笑话人了,从听到外门这两个字开始你就该知道何谓外门,外门外门乃是门外之意,那些直招弟子才是真正的天才。”
云天仇呆住。
看他那模样钱玉生有一种莫名快感:“我已经拥有了一切,唯独力量还没有,只要成为三宗门的门内弟子我将会让我的家族更加强大,就算无法成为数一数二的武者,单单是三宗门弟子这个身份会让我办到以前一直无法办到的事。”
“蝼蚁是不会明白我这种高度的想法和计划的,你们只是活着就已经痛苦不已,不肯顺应天意从世上消失死皮赖脸活着的恶心东西,这个世界不是你们的,老天从未喜欢过你们,从未希望你们存在过,所以你们才活得如此痛苦。”
云天仇讥讽道:“你这么在乎我跟你抢夺成为门内弟子的机会吗?我本来就不打算参加外门选拨会武。”
钱玉生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简芕芕怒喝一声,反身扑过去:“你们除了出身比我们富贵,没有一样比得过我们,你们才是世间的渣滓,你们才不配出现在这个世上,你这个人渣。”
钱玉生怒得双眼几乎瞪裂:“混账,你这肮脏的东西,给我去死吧。”
双拳呼啸着朝简芕芕打过去。
他本就是这批外门弟子中天赋最高的,在云天仇出现之前没有人比得过他,被激怒之后出手就是全力,简芕芕如何能抵挡得住?
云天仇一身热血涌上脑门,被怒火烧得几乎晕过去:“钱玉生,你敢伤了她半根头发试试,我要你死无全尸。”
怒火攻心之下,这一吼立即让他双眼发黑,顿然天旋地转。
丹田经脉乃是生命之源,能驱动丹田经脉的是气,能驱动气的是心识。他如此怒火立即引得气息暴动,原本就正在衰竭的丹田经脉立即急剧枯萎,让他几乎晕厥过去。
却在那瞬间,钱玉生被人一巴掌拍得趴在地上,宛若一滩烂泥。
简芕芕与他之间出现一条陌生的人影,简芕芕一时收不住手,但对方轻描淡写接住她的拳头,将她扶住。
她站稳的时候才看清这是一名少女,年纪约莫十五六岁,肌肤晶莹剔透吹弹可怕,貌若天仙,一身青色衣裳几乎融在山间的花草之中,将刚步向成熟的体态轮廓勾勒出来,青涩的果实一般反而更加诱人。
看到对方那张脸蛋的时候她打了一个寒颤。
明明是同龄人,但却如此冰冷,拒人千里之外。
钱玉生一咕噜翻身滚开,极为狼狈,就地跳起来,却吓得不敢动弹,苍白着脸盯住这名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