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白六仿佛看到了非常有趣的东西,不禁仰天大笑,还是拍拍程审年的肩膀,用力捏了捏。“老七,你得相信大哥,大哥是为兄弟们着想的。”
程审年的脸色渐渐恢复了不少,但是明显还是不太相信,离开白六这,急急忙忙对个小头目使了个眼色,两个人躲在木屋后窃窃私语,程审年交代了几句,那小头目急急点头,转身忙去。
晚饭吃罢,夜色将沉,白六下令点起火把,立刻向北进发,人群中轰然爆发,窃窃私语。
“想干什么?不听号令了吗?”被白六称作老九的小头目拔出腰刀,敲打刀鞘,凶神恶煞般地瞪着众人。几个小头目大声张罗着,人群慢慢动作起来,火把都是现成的,一支支点燃。很快,一支火龙蜿蜒游动,缓缓成型。
“怎么办?跟上去吗?”何志也有点着急。
“得想想,毕竟咱们既没看到高俊,也没看到僧虔。”郭延嗣看着十几米外就已经一片漆黑不能见的地面,担心晚上在这里行走的危险性。
“大队人马应该已经到了德兴县吧,今晚会不会上山?”何志也抬头看着月亮,推算着时间。
这时,大队人马确实已经到了永兴县,但是立马上山是不大可能了。
本来,各县的人马都在妫川训练,得知白六藏在鸡鸣山,术甲通立刻将这些人都带了出来,足足有三百人之多,因为事先没有订制去永兴的计划,一群人拿了吃喝的忘记拿武器,穿了鞋袜的把行李丢了,拖拖拉拉,牵牵绊绊的撞来,走丢了五六十人,方才在入夜前赶到德兴县。
而德兴县情况更糟,居然没有给术甲通一行人准备食宿,三百人赶到德兴县,才知道自己还要睡在晒谷场子,自己嚼干粮,登时闹了起来,骂骂咧咧要散伙的也不在少数。术甲通禁止不住,还是靖安民立马传信到自己庄上,火速杀翻了五只羊,搬来十瓮酒,众人才平息下去,当夜摆起来犒宴,热腾腾羊汤上桌,一众人喝的嘴唇流油。
术甲通坐在首席,但是却没几个人来敬酒,不时还有些人拿话编排他,他也不愿意回嘴。靖安民脸一横,举起大碗站起来。
“术甲郎君,小民安民,敬郎君寿!”靖安民一躬身,把一大碗村酪酒喝个精光。
“郎君别嫌小村的酒寡淡,郎君是道家的卫士,相公的亲随,来我们这穷乡僻壤办差,辛苦我等都知道,小民无以为敬,只有这点村酪酒,请郎君满饮。”
“靖公客气了。”术甲通当然知道靖安民这是给面子,站起来一饮而尽。这下子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
“对啊对啊,郎君是大兴府来的人,是天上人来人间哩!”几个年轻人嘻嘻哈哈,各自筛了酒,笑嘻嘻的来敬术甲通,术甲通来者不拒,这下子人们高兴起来。
“术甲郎君,道家是怎样人?”
“术甲郎君,听闻说中都的相公们都是文曲星下凡,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
“郎君,你在中都是不是天天吃山蘑沫子荞麦汤饼啊,啧啧,来这儿委屈郎君了。”
“唉呀,你可真是没见识,中都什么没有,谁吃荞麦汤饼啊……”
正当永兴县犒宴快结束了的时候,白六的人马已经重新列好队列,举起火把,准备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