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蔚听完,心里有了些想法。
容棱明显也想到了,直接就问出口:“诸位似乎对纪太傅的家世,了解颇多?”
那位没说几句话的三叔公皱了皱眉,冷冰冰的开口:“书里都写了,还有什么不了解的?”
容棱皱眉:“书?”
云九便道:“是族谱,我拿给你们看。”
说着,云九就在书房翻找起来,找了好一会儿,才从书架最顶端,找到那册用竹简刻的卷宗。“叔公还在时就一直抱着这卷族谱,这里头也有你。”云九说着,翻了一会儿,在里头找到个名字:“这儿,容门柳氏,单名,蔚,嗣二。”又往上顺看:“这儿是你外祖父,纪门南峥,岭州人……不过岭州是
哪里,我倒不记得仙燕国哪个州府叫岭州,是改过名儿吗?”
博学多才的他三叔公抿了抿唇,摇头:“各州各府,司部衙门,均有地质总贡,并无哪个州府,曾改府县名。”
云九也就挠挠头:“那就不知道了,或许是当地的别称?我也没去过别的地方,长这么大一直都在咱们天石州……”
云九与那位三叔公闲聊的时候,柳蔚捧着那本竹简,却是全身僵硬,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这里头竟真有她的名字,容门柳氏,嗣二,连容棱与小黎丑丑也……柳蔚不禁立刻看向容棱,容棱也正看着她,二人目光对视,俱是眼瞳紧缩,满面震惊。
柳蔚明白了,这是来城县,这里又有万山寺,看来那位肖圣人的确是在来城县的万山寺上宝居写下的这本《格物诗册》,如此说来,肖圣人本人,应该就是来城县人。云九嫂又说:“递过书后,不到半个月,城里便来了一群外地人,围着杨家亲眷问了个遍,他二表叔说,这些人都是习武的,走路的步伐,还跟军营里的士兵相似,对了,他二表叔是在县衙门里当捕头的,
他看人准,我们怕这里头有什么枝节横生,故此跟族里人都提了,近些日子谨慎些,不可随意回答这些外地人的问题。”
柳蔚听完眼睛一瞥,就看向容棱。
容棱有些尴尬,派出的人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刚过来就露了马脚,让对方心生警惕,不怪对方耍了他们一整月。
不过他还是好奇:“敢问贵府上下,共有几处分支?”
云九嫂语带骄傲的说:“落户三十余年,这来城县不说全城,至少半个城算是都与咱们家沾亲带故吧。”
半个城,那还挺枝繁叶茂的……云九嫂又说:“你们在金东县下船时,那船夫是我们家的二舅公,他听到了你们在船上说话,这才确定你们身份,下了船他就让黑蛋拉你们进城,就是方才领你们来的那个黑小子,别看他年轻,他拉车可是老手了,人又机灵,知道什么地方路好走,什么地方有悍匪出没,咱们边疆不太平,多的是黑心车夫在码头接了人,就把人直接送上山,交给山贼劫财劫色的,有黑蛋拉你们,绝对让你们在路上出不了意
外!”
柳蔚闻言面上便露出笑意,对方一番好意,他们之前倒是小人之心了。云九嫂继续道:“官家的驿馆虽然比客栈贵,但黑蛋应当与你们说了,安全!咱们城里也有些客栈是与沙匪串谋的,好端端的人住进黑店,哪还能全须全尾的出来?昨天我们让狗蛋去见你,原是想昨日就照个面,哪知你们不在,而昨日夜里,那群像官兵的外地人又活泛起来,到处飞檐走壁,可吓人了,今日在稀粥铺时,你们身边还一直有他们的踪迹,我们为了避开眼线,这才绕了圈子,让你们费了大劲儿
才找过来,你们可别怪嫂子故弄玄虚。”
柳蔚忙摆手:“没有没有,是我们没说清楚,那些人,其实与我们是一道的。”
云九嫂微微笑着:“哎,总归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咱们这儿地方偏,坏心眼的人还不少……”
柳蔚明白了,对方想来也猜到那些侍卫与他们是一起的,但他们只想见她和容棱两人,或者连容棱都不算,他们只想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