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用暗器击晕了四人,柳蔚凑过去,打开窗户一看,真是钟自羽。
她大手大脚的进去,惊醒了浅眠的男人。
钟自羽先是很激动,看着窗口翻进来一个黑色的身影,他的嘴角翘起了笑,然后月光映照,他看到了那身影的主人……
柳蔚确定了外面没人,便看着钟自羽道:“你怎么被抓起来了?哎,不管了,先走吧。”
钟自羽脸上的喜色瞬间烟消云散,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柳蔚,默默的又躺回柴堆里,说:“我不走。”
柳蔚愣了,走近了问:“你说什么?”
钟自羽闭上眼睛,头也没抬:“我不走。”
柳蔚气笑了,自己忙活了一晚上,难道是多管闲事?
她正想说点什么,就看到钟自羽脸上挂了彩,嘴角和眼角都破了,她问:“你真不走?”
钟自羽不回了,翻了个身,假装睡着了。
柳蔚彻底火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直接往人头发上一扯,钟自羽没防备,让柳蔚抓了个正着,然后柳蔚就揪着他头发,把他整个人提起来。
钟自羽急忙推她的手:“你干什么?疼疼疼,我不走……妈的,疼疼疼……”
柳蔚懒得管他同不同意,像拖死狗似的,拖着钟自羽头发就把他往大门外拉。
钟自羽也来气了,竟然大吼起来:“有刺客,有刺客!”
“靠!”柳蔚骂了句脏话,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钟自羽趁她发愣,忙护住自己的头,往后退了几步,踉踉跄跄的坐在柴堆里,抱着脑袋控诉:“我不走,我不走,没人让你来找我,我不走!”
远远的似乎有侍卫被惊动了,大批脚步声由远而近。
柳蔚深吸口气,压着气问:“你见着岳单笙了?”
钟自羽捏了捏手指,片刻道:“赶紧走吧,来了不少人。”柳蔚骂了句:“c!”骂完还是赶紧飞上了墙,踩着屋顶,蹭蹭蹭的往外逃。
既然决定了,那就事不宜迟。
当天晚上,柳蔚就行动了,没跟李由说,也不打算惊动其他人,单靠她自己的本事,要进入这样的府宅,是轻而易举的。
因为闹过刺客,李宅的防守比昨日更严格了,柳蔚从后院的外墙翻进去,就正好与一队巡逻卫兵相遇。
她闪身躲进了附近的建筑阴影处,巡逻兵没发现她,从她身边错身而过。
李宅并不大,但因为巡逻的人太多,柳蔚躲躲闪闪,耽误了不少时间,直到一刻钟后,她才抵达汝降王居住的小院。
趴在房檐上,她静听下面的动静。
屋里有人,还不止一个,他们在对话,但因为砖瓦累叠,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只知道他们似乎在争执。
柳蔚从房檐的前面蹭到后面,沿着墙体往下滑,借着一棵大树的遮掩,凑到了天窗边,从天窗往里面看。
屋里有四个人,汝降王坐在内堂的圈椅上,低垂着头,正在摆弄着手里的宝石匕首。
他的面前站了三个侍卫模样的男子,三人似乎在吵架,吵得青筋勃发,暴跳如雷。柳蔚听了一会儿,才听懂他们是在吵府邸防卫的事,三个首将,领着三队人马,其中一队跟着汝降王进驻李宅,另外两队人被安置在了别处,但现在,汝降王遇刺了,考虑到之后或许还有危险,或者之前
逃逸的刺客会去而复返,另外两队的首将提出他们必须也进入李宅,随时保护王爷安全。
但李宅就这么大,如果三队都要挤进来,那必然是不可能的,现在他们争闹的内容就是,看谁的队伍最后能留下。
其实这种争论很没意思,汝降王才是主子,他一声令下,要哪队留下,哪队就留下不就得了,但那汝降王愣是一言不发的就坐在那儿,任由三个首领吵得不可开交。
柳蔚再去看那汝降王,就发现他的脸色很难看,表情倦怠,眼神虚无,明显是一副早已不耐烦的模样,但他却什么都没说,硬撑着不耐,继续听三人无意义争执。
这是不正常的,别人不知道,但就拿容棱来说,同样是王爷,以前容棱出个门,身边带的人可全都以他马首是瞻,有什么需要的,都是直接吩咐安排。
从来没听说过,主子不发言,主子的人身安全,却要交给下属们自己商量的。
柳蔚不知自己想的对不对,但一个王爷,出个门儿,身边却带了三队面和心不合的侍卫,这本来就很古怪,她觉得,这汝降王更像是被软禁了。
不是他带着三队人出行,而是有三个人,分别安排了三队人,在他身边把控他。
看来很多事,果然不如她设想的那么顺利。
柳蔚又看了一会儿,发现那三个首将说来说去都是些废话,就不听了,她从大树滑到地下,摸着路,在小院附近慢慢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