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来的是王爷,李大官人再不舒服宋县令抓了他大儿子的事,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乖乖的带着一家老小搬出去。
不过王爷一住,原本好进好出的李宅,也变得严防死守起来,这不,就是李由这个主人家带个人进来,都要先被排查一遍。
王府的侍卫可不跟你讲情面,只要是不认识的人,进门都得排查。
也幸亏柳蔚出来的急,没换衣裳,就这一身长袍,一目了然,也不像藏了什么武器的,因此好歹没搜身,只问了几句就放了进来。
进来后,李由还吐槽:“真是太严格了,出去买个菜,回来时菜篓子都要翻个底朝天。”
柳蔚笑笑没做声,只问:“那汝降王是个怎样的人?”
李由哪能知道这些,就道:“昨晚看过一眼,很年轻,顶多二十七八,但派头可不小,带了两百多侍卫呢。”
柳蔚挑眉:“两百多人都住这宅子?”
“那哪能住得下,只住了五十个,别的安置在别处,全是东拼西凑借的宅子,提前宋县令哪能想到一下带了两百人呢?”
柳蔚能想到昨晚清点人数时,宋县令凄惶的表情,她随着李由的步伐朝李宅的最里面去,过了花园时,却见李由突然住了脚,咦了一声:“汝,汝降王!”柳蔚忙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看到花园偏左的凉亭那儿,坐了两个人,从这视角,能看到其中一个人的脸,另一个却只有个后脑勺,正脸的那人五官英挺,眉目俊朗,是个嘴角噙着笑,瞧着一身上位
者姿态的年轻公子。
“那就是汝降王?”柳蔚问了声。
李由声音都结巴了:“就,就,就是啊,就是他啊……”
柳蔚往前面走了走,想绕近一点,仔细看清那个王爷。
却不想,亭中那一直背对着他们的另一个男子突然起身,大概与汝降王说了什么,然后转身,一脸冷漠的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柳蔚就在此时僵住了,整个人仿佛被点了穴似的立在那里,她眼睁睁看着那冷漠男子离去,满脑子都是对方稍纵即逝的侧脸。
是她看错了吗?那个人好像是……
柳蔚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首先看到的就是被搁在自己怀里的丑丑。
丑丑这会儿还没醒,小小的身子缩在娘亲怀里,脸朝外面,小嘴撅着。
柳蔚就这么伸着头,在女儿脸颊亲了一下,然后又亲了一下,再亲了一下。
连番举动,把睡得正香的小丫头吵到了,小丫头的小眉头皱着,嘴里嘤咛一声。
柳蔚不敢再惹她了,小心翼翼的退开,把她放到床最里面,再在旁边放上高枕头充作护栏,让她自己睡。
柳蔚下了床,看到房内的盆架上有干净的水,猜测是容棱准备的,便就近洗漱完才出去。
房间外连的是个小院子,容棱正在院中武枪,容棱擅长的武器其实不是枪,但因为这宅子里本就有几把给护院用的枪,他就顺手练了。
从身体大致恢复后,他就开始练枪,之前躺了太久,身子早就麻木了,若再不用用,怕是就要废了。
习武之人,最忌耽乐躲懒,勤学苦练方是正道。
柳蔚倚在门边,就这么看着容棱武枪的身姿,眼角露出笑意,半晌等他练完一套,她就远远的拍手。
容棱早注意到她出来,这会儿看她拍手,才看了过来,眼神清清的,道:“外头有人找。”
柳蔚惊讶,这才慢吞吞的走过去,走到容棱的跟前,便贴着他给他擦汗,问:“谁找我?”
容棱单手半搂着她的腰,身体因为剧烈运动有些发热,脖子一片都有些烫,他道:“衙门的。”
柳蔚无语:“宋县令又怎么了?”
容棱不知,没做声。
柳蔚道:“那行,我去看看,丑丑在房里,你盯着。”
容棱“嗯”了声,顺手将她因为洗脸而溅湿的衣领擦了擦。
柳蔚起得晚,衙门来找她的人已经等了快一个时辰了,大概受了叮嘱,不敢打扰,也就没叫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