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谁在朝廷中都是跌爬滚打过一段时间的老油条。虽然看不清里面的人,但是人们大多都能通过这大局的动向来看出这藏在珠帘后的事来。
现在唯一让他们看不清的这到底是皇上的意思还是别人的意思。再想毕不论这是不是皇上的意思,知道的人也不会轻易说出来。
伴君如伴虎,亦如是而已。
“军司马阁下,掌邦政的你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好啊。”
这痛心疾首的中肯语气听起来是劝,但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一开口便引得无数人转首侧目。
身职军司马的严惑看向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恬不知耻地站到自己身旁的小厮。关键是即使从他开口到现在,严惑也依旧没有认出来他到底是谁。
听着身边的人的窃窃私语,严惑瞬间对这一切了然于心。
看来喜欢用这拙劣的技巧的人还真的是多啊。
没有理会那面目可憎的小厮,军司马转身看向身周那些或是把自己隐藏在面具之下,又或是只是派来了一个家丁前来旁听的错综复杂的势力:
“不知在座听没听过知天命,行人事这句话。夏官司马大人曾提过一嘴:说出这句话的螳螂很烦人,但是想让它触龙之逆鳞的人更烦人。在座的各位莫要以为你们能坐在这里是因为自己才坐在了这里。”
这几句话的意思已经非常明了了。这代表着不论如何夏官司马都会坚定站在皇上那一边。不管严惑接下来会因为提早掀牌而受到什么排挤,但是他也把在座的所有人都逼到了一个尴尬的处境里。
坏了规矩的他在逼迫所有人和他一起掀牌。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谁是不是站在皇帝那一边的不是什么问题,关键是这里到底有没有人是站在另一边的。而摇摆不定的态度才是政治家扩大利益最需要的筹码。
本就不怎么热闹的大堂又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大堂中央的花魁还在自顾自地跳着编排好的长安歌。
“司马此言差矣。人人皆可知天命,人人都能行人事。是谁行车于大道上,又是谁举起螳臂。这些都还说不定呢……”
…………………………
“净放屁。你是不是傻了?人这种丑东西可是很容易害怕的,就算知了天命也做不出什么事来。”
一只红妆打底的彩色鹦鹉在空中打转的同时也不忘尽全力的挖苦着身边一个眉宇间异常干净的少年。少年也没有管它,任凭它在那里发着牢骚。归根结底,受到讽刺还是自己找畜生说话的缘故。
“你刚才是不是再骂老子。”
鹦鹉突然警觉地落到了少年的肩膀上张口问道。
“别扭头!老子和你呆了一百年,你撅屁股老子都知道你不拉屎。别想骗老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