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柷后悔了,后悔从皇宫内逃出来了。如果上天还能给他一次选择,就是死他也只想舒服的死在那座皇宫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要死不得死。
从小体弱多病的李柷在皇宫内那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就算是做了傀儡帝王的那三年,享受的照样还是帝王的生活。从来就没有吃过苦,更没有走过超过三里远的长路,出入那都是皇家礼仪的八抬大轿、豪华马车。
可现在,跟着张家族人连续走了一天的路,李柷只感觉腿上被灌了铅一样的难受,整个人精疲力尽,口干舌燥,双眼发呆。李柷已经分不清自己走了多远了,耳中也听不见周围的声音只感觉整个脑袋都是昏沉沉的,完全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样在跟随着前方的张家族人。
迷迷糊糊中听到有张家族人在大声喊着到地方了,就只见前面的张家族人全部停了下来,开始搭灶夹锅、拉帐篷。瞬间,李柷只感觉整个身体都被掏空,双腿一软,直接朝着地上躺了下去。总算。。。总算是可以休息了。
新安,是畿地洛阳的西边门户,地扼函关道,东连郑汴,西通长安,也是守护畿地洛阳的一座最为重要的军事重地。
行走了一天的张家族人一个个也都已经快要累瘫,可还是分工明确的搭帐篷的搭帐篷,做饭的做饭,一片忙碌着。谁也没有管倒在一旁地上已经睡过去了的李柷。
张家老族人张文延看着不远处的城池,思索了会,对着自己的儿子张定远道。
“定远,你带几个族人去城内买点粮食回来。明天离开这新安城之后,中间有两三天只怕是碰不到大的城池了。”
“好的,爹,我一会就去。”
“昨夜那人的来路可问清楚了?”
“问清了,又一个被那朱温陷害的大唐忠良之后,孩儿已经做主让他暂时跟着我们。’张定远点了点头道。“昨夜那些人只怕是来杀人灭口的。”
张文延看了眼自己这个神经粗大的儿子一样,眉头紧锁。洛阳城内这段时间被查封的官员不计其数,基本上都是原忠于大唐皇室的那些官员。但是也不至于跟着这么远来追杀吧?更何况如果真是朝廷抓拿的官员之后也不用三更半夜的偷偷摸摸的吧。
“昨天出城时,可有陌生人混在队伍中?”
张文延心中一动,想起来昨天城门口朝廷通缉的那个侵犯。
“没有啊。”张定远一愣,看着自己的父亲。“昨天出城时那死阉人不是都检查过了吗?爹你是怀疑昨夜那小子啊。那不可能,孩儿问过了,那小子昨夜就躲在马厩旁边的草垛中,比我们都要早到那客栈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