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揽下这差事?”曾瑾菡也要被吓哭了,这要得罪那么多官员,还有活路吗?
“放心,赵煦会给我说话的。虽然没啥用,该背黑锅还是得背黑锅。要是赵煦真个想护我,就应该派水师沿北流直上,威胁幽云十六州……”张正书叹了口气,“但这事几乎不可能,所以啊,我就等着朝廷给我定罪呢……”
“要真的抓你进天牢,那可如何是好啊?”曾瑾菡也急了,“要不,郎君你现在就跑吧,我们收拾细软……”
“先看看再说吧……”张正书叹了口气,“细软这事,要先收拾好了……”
前一句话曾瑾菡听了,还以为张正书确实有把握的。可听了后半句,她就差点没摔倒。
合着张正书还是没有底啊!
曾瑾菡咬着嘴唇,转身就出去准备了。
“赵煦啊,别让我失望……”
张正书虽然知道,宋朝到了如今已经积弊重重,章惇再擅长缝补,也不可能把一条已经满是漏洞的破船给整饬一新。但是,张正书还是愿意相信大宋,相信赵煦,这个国度并不是那么懦弱,并不是那么不思进取,并不是那么“佛系”的。
时间一晃而过,自打六月以来,黄河流域的雨势就没有消停过。
到了这个地步,再迟钝的人都反应过来了。黄河,正面临着严重的考验。
“唉,这鬼天气,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一间茶肆的屋檐下,再次挤满了避雨的百姓,有人就忍不住抱怨了起来。
“嗐,这还是小事,你知道不,现在汴河的水,都差不多涨到虹桥上了!”
“这也太夸张了罢,汴河不过是稍稍涨了涨,黄河如今才是危险!听闻,差点都漫上堤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