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国与我大宋,一向面和心不和。若我大宋大胜夏国,则辽国必然遣使调停。”曾布倒也不是肚中全无干货的,倒也点出了关键所在。“若辽国介入,则我大宋北方危矣。为今之计,就是主动停战!”
这个转折,倒也不显得生硬,只是主战派的尚书右丞黄履一听,立即冷哼一声,说道:“陛下,此举大大不妥。泾原路经略使章楶此前有奏云:若得横山、天都亦非常不世之功也。朝廷出师,常为西人所困者,以出界便入沙漠之地,既无水草,又无人烟,未及见敌,我师已困矣。
西人之来,虽已涉沙碛,乃在其境内,每天横山聚兵就粮,因以犯塞,稍入吾境,必有所获,此西人所以常获利。今天都、横山尽为我有,则遂以沙漠为界,彼无聚兵就粮之地,其欲犯塞难矣。我宋军每每出击,斩获甚众。大抵战兵在外,则守兵乃敢坚壁。」
可见,若得横山、天都山,则我大宋不必再担忧党项人大举进攻,甚至可以逼得党项人因无粮而自绝于沙漠之地。此乃千秋之功,岂能弃掷?曾枢密使此言不妥,非谋国之言!”
这番话,就差没指着曾布的鼻子骂了:你丫的到底是不是宋人?怎么尽是为契丹人、党项人着想的?
实际上,赵煦也是举棋不定了。无他,因为冬天啊,粮草什么的都运输困难,即便想扩大战果,恐怕也是困难重重的。再加上辽国在一旁虎视眈眈,赵煦也有点坐卧不安了。宋朝在辽国手底下并没有讨到过什么好处,所以对契丹人的忌惮是可想而知的。
曾布气得涨红了脸,高声说道:“陛下,若非要进军,则黄右丞乃大宋罪人也!今我大宋兵马困顿,粮草不济,如何能再行征伐?”
“曾枢密使此言差矣。”
章惇突然开口说道,“陛下,老臣前几日接到族兄章楶信件,信上有言,因西军准许商贾前往西北,以盐铁牛羊换粮。夏国盐铁,质好量多。牛羊更无消说,我大宋每年购买夏国牛羊,几近数百万贯。如今已有商贾,自发运送粮食前往西北了。粮草不足,已是往事。”
曾布一愣,他完全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么一个局面,愣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赵煦却眼前一亮,他想到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