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袖却被张正书这厚脸皮给气到了,略带情绪地说道:“小官人,小娘子让你去后院候着哩!”
“我知道……”张正书好整以暇地说道,却没有丝毫要走的模样。
彩袖气不打一处来,皱眉说道:“那请小官人移步?”
“不急不急,我等姝儿出来一起去……”
张正书惫赖的嘴脸,彩袖哪里见过?当即对他的印象又降低了两分,觉得这人就是一个色中饿狼,根本就是无可救药的了。“你这人……这人怎生如此无赖?”
见到彩袖压低了声音,张正书略一思索,也明白了当中的原因。他拿出折扇,轻飘飘地扇了起来,好似那逛青楼的佳公子一样,轻浮无状,直把彩袖气个半死。“我可是得了曾员外的许可,才到这里来的。合乎礼法,怎么能说是无赖?我与姝儿婚期将近,两人联络下感情,这不很正常么?难道彩袖小娘子不曾见过,汴河两岸,柳树下那依依相偎的情侣?岂不闻有曰:‘溱与洧,方涣涣兮。士与女,方秉蕑兮。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訏且乐。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
溱与洧,浏其清矣。士与女,殷其盈矣。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訏且乐。维士与女,伊其将谑,赠之以勺药’?”
这首诗,是以女性口吻写的约会诗,彩袖虽然不够曾瑾菡博学多才,但这首诗却是知道的。正因为是知道,所以当即涨红了脸,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哎呀,姝儿你看,你的郎君好生可恶,怎么能对彩袖说这等话?”
杨芰荷一边为曾瑾菡梳着发髻,一边有些揶揄地说道,其实她也知道,这是张正书在逗彩袖的。
曾瑾菡心中荡漾,她哪里听不出张正书这话里有话?其实就是在暗指,前几日和她出游的情形。若是再往深一层理解,就是张正书又准备约她出去玩了。想到甜蜜处,曾瑾菡能不春心荡漾吗!
彩袖却差点没被张正书气哭了,她何曾见过如此“可恶”的人?在曾家里,哪一个不是对她毕恭毕敬的,哪怕是曾员外,也是对她客客气气的。可张正书呢,却三句话不到就能成功惹恼了她,这份功力如此深厚,也算是一种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