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漾最终选择了第三条路——跟皇帝说,自己根本就不想当官,不考了。
吴漾是这么想的:
“欺君倒是其次,瞎写或是白卷都是败名声的行为,容易被人说无能。一旦把名声搞坏了,自己就别想在这个新世界混了。还不如主动出击,博一个视功名如草芥的名声。”
吴漾打定了主意,总结了一下看古装剧的经验,起身,大义凛然的走到大殿中央。
然后,下跪,磕头。并没有站那儿直接就开说,他可不傻,再装,也得有个界限,不能用生命来装逼。
吴漾磕罢头,道:
“启禀圣上,草民有事要说。”
皇帝,皇帝身边的太监,陪同的官员,都是一愣,都是面面相觑。
皇帝愣了一下,眨巴眨巴眼,没有说什么。毕竟是未出仕的士子,礼仪不周也情有可原。
“嗯,卿有何事,起来回禀。”
吴漾站起身,酝酿一下气势,朗声道:
“我此次科考,并非冲着功名而来。”
此话搞的皇帝很是纳闷,你科考不为了功名,难道是为了见朕?疑惑道:
“哦?那你是为何啊?”
“为了一个赌约!”
赌约?搞得皇帝更是好奇,自己活了大半辈子,大海上漂过,陆地上跑过,驾驭过百官,躲避过金人,什么没见过?就是这为了赌约而参加科举的人还是头一次见到,压抑不住好奇,道:
“卿详细讲来。”
吴漾清了清嗓子,头微微抬起,四十五度斜视,一副说来话长的样子。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夜,屋子里时不时传出怪叫声。是的,屋里的人都喝醉了。我和我的狐朋狗友们各自吹着各自的牛·逼。都是文人嘛,无非就是吹嘘自己一定能高中进士之类的。而我,鹤立鸡群,与众不同,我说我读书就不是为了考进士,他们问我为什么,我说是为了修心,为了情怀。大伙都说我在哪唱高调,婊子立牌坊,吹了一个更大的牛逼而已,说我那根本就是为自己考不上找借口。我借着酒劲,一个较劲,就跟他们那些俗物定下个约定,我就考一个进士给你们看看,但是,考中之后,我就放弃。这不都到殿试了,反正怎么着都是进士了,哪怕三等的同进士出身也算是进士了,所以我就不考了,特此跟陛下打一声招呼。”
这些话说的不伦不类,什么是吹牛·逼?大家表示不理解。但是大家隐约都听出里面似乎有脏话,众考生纷纷变得面红耳赤,觉得跟这种人在一起科举,真是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