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旨!待刘安来京臣必然在陛下前揭穿此人真面目,让其甘心受罚,以求还我清白。”汪直义正言辞道。
嘉靖挥挥手,头也不抬地继续翻阅起面前的奏折来,两人识趣的对望一眼谢恩后退出了养心殿。
骑都尉熊磊一经出得殿外并赶忙对汪直一抱拳说道:“汪厂督,在下有圣命在身就先行一步,告退!”说完不待汪直回礼便欲急行离去,不料刚作转身就被汪直阴笑地按住了其肩头,强行留了下来。
骑都尉眉头轻皱却也不好做何挣脱,面现不快起来。
“不知厂督此举何意?还是有事嘱咐再下。”
汪直面露笑意,直视骑都尉悠然道:“此番去往顺庆府路途遥远,沿途流匪山贼横串,绿林莽汉占道,为了熊将军和宁远侯的安全着想本督意安排一位大内禁龙卫与之前往,确保万无一失,回京复命。”
骑都尉心中不由暗骂一声,面上却谦和道:“此去顺庆本将心中已有人选,决计不会让宁远侯在路上有丝毫闪失,就不劳厂督费心了。”
汪直不悦起来,神情阴冷地看着骑都尉道:“刘安此人捏造如此多重罪与本督身上,若不能当陛下面一一澄清启不冤枉,假如因押送途中出了差池或逃罪而去本督必然颜面扫地,所以将军不用推辞,本督心意已决,就这样吧!”汪直面色一寒,态度俨然无比。
骑都尉心中不觉好笑,恐怕此刻最不想让刘安来京师的就是眼前这披着张人皮却兽性难驯之人了吧。
“本将誓必将那栽赃陷害、污蔑诋毁、媚上欺下、品行卑劣的宁远侯刘安带到陛下面前为汪厂督洗去那毁谤诬陷的不白之冤,为西厂讨个公道,给满朝大臣一个说法,还请厂督放心,至于请大内侍卫随行一事就作免吧!本将还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辞了,厂督请!”说完骑都尉面含微笑作了个请的手势,看在汪直眼中却无比讽刺。
汪直不由冷笑一声,“熊将军能如此明事理本督颇感欣慰,看来余敬妃与将军之间也定然是清白的了,本督也誓必查清此事,也还将军一个清白,免将军受那凌迟之冤。”
骑都尉猛然一惊,怔然立于原地,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之处后表情立即一正道,“厂督此话何意?本将不甚明了。”
汪直嘴角裂开,阴郁的扫向骑都尉抬起头观望远方,心中却早有了盘算。
“这紫禁城的天恐怕是要变了,本督与将军并无往来,但将军的为人本督是一直心怀钦佩的,至于敬妃一事保证除了本督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包括圣上!”说完悄然的靠近骑都尉的耳边小声道。
骑都尉心中苦涩不比,沉默半响,转身对汪直一抱拳。
“有劳厂督了,本将今后自然会与敬妃保持距离,不会让厂督难做,不知此番厂督想委派十二卫中的何人与本将前往。”
汪直畅笑起来,拍了拍骑都尉的肩膀,满脸笑意。
“啸宇凡,此人想必将军也不陌生,有他陪同前往,本督也放下心来,不知将军何时动身。〃
骑都尉讶然,心道,“居然会是他?”面上却强作镇定。
“十二卫中寅虎刀的大名本将还是如雷贯耳的,既然厂督心意已决,本将唯命便是,就请寅虎卫与申时三刻去往承天门,本将在此恭候。”
汪直点点头,之后两人又闲聊了会就互相告辞离去,骑都尉望着汪直的背影心中久久不能平息涌动不安的思绪。
倚翠院有一个遍地铺满红叶的地方,远远望去仿佛万绿丛中的一点红,大片艳丽瑰红之色显得异常夺目。不知道的人自然会将这里误认为是一片枫树林,若走近来观看便会发现这些红色的叶子却是长在三丈来高的干枝笔直的红树之上,与枫树不同,这些红色的树上宽大的红叶子片片向上,几乎没有斜生的,光滑而有些淡紫色的晕圈,微微泛出鲜红色来;这些长满红色叶子的林木居然是一片片参天耸立的杨树,原先的白色躯干不知为何变成了惹目的红色,实在匪夷所思。
此处在倚翠院是一个独特而尊崇的存在,因为能在这里居住的只有一种人,那就是传闻中的影踪门人,外来人无论你是富甲一方还是位高权重,来到此地恕不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