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喝了一小口酒,神色鄙夷地说:“哼……有多少部众,也敢称部落。”
“听千湖地区的鱼人氏族领主说,月神部落有将近一万户。”
“一万户?”国王听了有些吃惊,“鱼氏吉这个老狐狸不是在撒谎吧?千湖地区往南的粗野蛮荒之地,怎么能养活一万户?”
“鱼人领主的说法,我没办法考证,但是我们穿越千湖地区又往南走了一段时间,发现那里其实并非蛮荒之地,而且确实见到了月神部落的大营,规模和青狼部落大帐的规模差不多。”
北谷霆回忆着自己亲眼所见的场面,想起了在那里和月神部落短兵相接的情景,“我带着探索者们在那里绘制地图,有个不懂事的弟兄和当地人发生了口角,后来跟人家打起来,把月神部落的军队引了过来,我们的十八个探索者被杀了。”
“可恶……”国王听了以后怒火一下子涌上心头,“最近是怎么了,犯了什么灾星?”他看了看北谷霆,这才看得真切,原来北谷霆的铠甲上还有一些凝干的血渍,想必是经历了苦战才脱身回来汇报。
国王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并没有发火,毕竟是自己的爱将,而且王国对于南方本来就缺少了解,他认为不能把责任栽在北谷霆身上。“你们一路辛苦了,你先回去休息,你的这些材料,我会慢慢研究的。”
“陛下,那十几名探索者的家属怎么办?”北谷霆站起来问道。
“探险,打仗,总是要死人的。”国王低着头一边看卷轴上的材料一边说道,“你一个王队的将军,这点小事还要问我吗?”
“明白了,那我先告退了。”
进入春天以后,国王圣殿的书房经常到深夜里还亮着灯,一般要等到凌晨钟楼响过一声以后,国王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在侍从的搀扶下回寝殿休息。
第二天,安途和萨尔离开通天城返回青狼部落。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安途突然想起霜狼氏族的诺兰统领来,那个给人印象有些狂躁不羁,却又冷艳动人的女孩。
也许是因为昨晚在梦里见到了诺兰,安途这一路上总是在脑海里浮现出她在马背上驰骋、长发飘飘的画面。
这个梦是那样朦胧而美丽,但越到后来就越不可描述,以至于安途早上醒来以后吓了一跳,他盯着床铺呆了半天,然后赶紧去洗自己的床单和内裤了。
弥渊的妻子正在打扫二楼,看到安途抱着床单往水房走,就急忙过去要帮安途洗床单,在她的观念里主人怎么能自己洗衣服呢?但是安途连声说着,这是内衣,我自己洗,然后就把水房的门关上了。
萨尔在一路上不经意间看到安途脸上浮现出奇怪的微笑,那种两颊微红的色彩,在深谙动物繁衍之道的猎人看来,不正是春天的色彩吗?
青狼部落大帐,车轮滚滚,人声鼎沸。
如果不是之前来过,人们一定会觉得自己是走进了一个大工地。
安途看到诺德首领正在一群人中间,便把战马的缰绳交给萨尔,自己去找诺德了。
人群中,诺德正在一张图纸上比划着,“下水道一定要宽,要深,这个弄不好,其他的都白搭!”
诺德说着说着,看到安途已经来到了身边,于是对旁边的副将青甲氏说道,“就按这个让他们挖去,尺寸一点也不能差,下午通天城的工匠们就到啦,人家来以前咱们先挖好一个做样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