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端起高脚杯和她轻碰。
“叮当”一声脆响,方清媛松了口气,红唇抿酒,眼波却在他身上流连不止。
自负如她,这些年败在自己石榴裙下的男人没有一千也有九百。
温望舒配得上特例,可也激起了方清媛的野心。
能够拿下他,那么她也算是圆满了。
想着,手便爬上了他的胸膛,隔着薄薄的衬衫衣料游弋。
他面无表情,甚至是不为所动。
方清媛有些着急,调晴动作也变得急切和大胆起来。
这边上演着火辣一幕,另一边,雷旭琛低声和薛木子聊天。
“雷先生,我,我是不是太无趣了?”薛木子咬着下唇,自嘲的问道。
雷旭琛叹息一声,拍拍她的肩膀。
女孩子深吸一口气,主动往他怀里靠过去。
眸子一眯,他从善如流的搂住她,“也不是,只不过你要是像你跳舞时候一样,会比现在好点。”
薛木子的个性就是那种极端。
跳舞的时候,她是一团火,安静下来,她又是一滩水。
似懂非懂的点头,她仰着头看着他俊美的下巴,鼓足勇气吻了一下。
雷旭琛一怔,低头看向怀里女孩子,慢慢加深了眸色。
“傻瓜,我教你。”他话落,四片唇瓣紧密贴合。
薛木子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完全忘记了一切。
挣扎还有呼吸。
时间不算长的一个吻,她涨红了小脸。
雷旭琛放开她,低笑着和她抵着额头。
她的脸颊滚烫,手抬起揪住他胸前衣襟,大口大口的呼吸。
他微微撤首,问她:“初吻?”
应该,不会吧?
没想到女孩子怯怯的点头,又马上下定决心一般说道:“对不起,雷先生,我下次,我下次会做的更好。我会,我会好好练习的。”
“练习?”唇角一勾,他挑眉,修长手指按住她的肩,“你想找谁练习?”
这个问题把薛木子问的愣住。
看她傻傻样子,雷旭琛很愉悦,“既然你要练习,那以后,我就勉为其难,抽空陪你练习吧。”
闻言,薛木子又惊又喜,点头,往前蹭进他胸膛里。
按住方清媛伸进自己衬衫里的手,温望舒看着她。
她与他对视,尽量在眼睛里装满了柔情蜜意。
忽然起身,他拉住她往包间外走。
“喂!望舒!”雷旭琛叫了声,没叫住急走的两人。
酒店房间。
温望舒推了方清媛进去,把她按在墙壁上。
薄唇在距离她唇瓣几厘米的地方停住,他看着她红色的唇,心里却想着,不是这个形状的。
他常常亲吻的那张嘴,唇瓣应该更偏向菱形,红润饱满,咬一口像是咬了鲜嫩q弹的果冻。
“望舒。”方清媛抬起腿勾住他的腰,暧昧的磨:“吻我……”
他向下,视线落在她脖颈上。
不够,白。
也不够,细。
他喜欢的脖颈应该是优美白皙,像是天鹅一般。
再紧接着,锁骨也不够漂亮,那个地方也不够合适他一手掌握。
总之,一切都不对劲儿。
“望舒?”
本以为是一番激情四射,可是到头来,他却什么都没做,直接把她推开。
方清媛靠在墙上,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在他转身迈步的时候,冲上去紧紧抱住他的腰。
脸贴在他背上,她低低恳求:“望舒,求求你,要我好不好?”
温望舒掰开她的手,毫不留情的甩开,“你走吧。”
“什,什么?”
“没听懂?”
走?
就这样让她走?
“望舒,我……”
他没再理她,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间里。
方清媛慢慢滑坐在地上,双手抱住自己的膝盖,头埋在手臂间,涩然苦笑。
她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跟一个男人来酒店,然后就这样被赶走。
水从花洒里喷薄而出,落在他肌肉紧实背脊上。
温望舒双手撑在白瓷的墙壁上,任由水一遍一遍的冲刷。
没有热气的蒸腾,他在洗冷水澡。
这个时候,只有冷水能够浇灭他身体的火。
当然,这火不是因为方清媛的挑逗而起,而是因为他心中想的那个人而来。
可笑吗?
怎么不可笑?
除了她,他居然碰不了别人。
那个该死的小女人!
凤眸闪过幽密晦暗的光,他甩甩头发,扯了浴巾围住下身,赤脚从浴室走出。
放出的网,也该收了。
……
刚从远扬出来,迎面就走来一个气呼呼的男人。
慕以瞳叹口气,换上明艳动人的笑,“嗨。”
晋皓冷着脸,一把握住她的手,“为什么不找我?”
“啊?”她眨巴眨巴眼睛,下意识的反问:“找你干什么?”
晋皓听了这话,差点口吐鲜血,阵亡当场。
咬紧后槽牙,他真想把这个小女人捏死,“慕以瞳,你的小胸脯里就没装着良心吗?”
哟,这又来一个问她要良心的。
浅浅勾唇,她粲声说道:“没有哇,我的良心早就被狗吃啦。”
视线落在跪地,嘴里不住求饶的男人身上。
慕以瞳单手支着下巴,笑眯眯的。
可是任谁都能看出那笑容背后的冰冷。
宋连城说宋之华是受了人蛊惑,就是他吗?
“既然宋公子认识,那就是宋公子的朋友了?”
温望舒递了个眼神,男人立刻被架到宋之华身边位置坐下。
他全身颤的厉害,斜眼看见宋之华,马上扑向他,抱住他的手臂:“宋少!救我!宋少救我啊!”
宋之华大怒,用力挣扎,咬牙切齿的警告:“你,你闭嘴!”
“宋少!我可都是为了成全你!你可一定要救我!救我!”
“你闭嘴!闭嘴!”
“吵死了。”
突然,娇滴滴不耐烦的女声传来。
男人转头看向慕以瞳方向,宋之华顺势将他推个四脚朝天。
狼狈跌坐在地上,他识相的紧紧抿住嘴角。
闹了这么一出,气氛开始变得有些沉闷。
宋连城还在等温望舒更加明确的出手,暂时只能保持按兵不动。
温望舒似乎并不着急,一点点磨着所有人的耐性。
宋之华又惊又惧又怕,这种感觉在朋友也被抓来之后变本加厉。
慕以瞳都喝了两杯水,这场戏似乎还没有开演的打算,耐心第一个告罄,她准备退票了。
站起身,腕子上立马多了一层桎梏。
她低头看着攥住自己手腕的男人,翻个白眼,“我上洗手间行不行!”
温望舒冷着脸放开手。
慕以瞳睨了宋连城和宋之华一眼,摇曳身姿的出了包间。
在去洗手间的路上拐了个方向,直奔大门口。
傻子才留下来呢。
他们要打要杀随便,她眼不见为净。
自认为,陪着宋连城来这一趟,已经是仁至义尽,接下来,就看宋之华运气喽。
只是慕以瞳低估了温望舒那个变态,他竟然在大门口埋了人手。
她一出现,就有两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走上来,把她拦住。
“慕小姐。”
冷笑着,慕以瞳抱着手臂挑眉,“什么意思?”
其中一个男人公事公办的语气:“没有温先生的吩咐,慕小姐不能离开这里。”
“你再说一遍。”慕以瞳假装没听清,故意凑前。
男人立刻后退,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沉声说道:“对不起,慕小姐,请您回去。”
回去?
她才不回去!
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慕以瞳直接和他们玩起老鹰捉小鸡。
只不过,人家好歹是两个大男人,还是训练有素的那种。
折腾一番下来,慕以瞳两条小细腿直打颤,却连大门的边边都没到。
该死的温望舒!
低咒一声,她愤愤转身,喘着粗气返回包间。
大力推开门,所有人都朝她看过来。
慕以瞳立在门口,大眼睛瞪视着悠悠然的始作俑者。
温望舒唇角一勾,声音愉悦的问:“怎么去了这么久?”
高跟鞋“哒哒哒”,她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他旁边,一字一顿:“肚子不舒服。”
“肚子不舒服,怎么还流汗了?”说着,他抽出纸巾擦向她的额头。
划过额角淤伤的时候,凤眸暗了暗。
慕以瞳挡开他的手,雷厉风行的说道:“别墨迹了!宋之华和我的事,一笔勾销。至于这个人,”指着宋之华身边男人,她蹙眉:“交给宋连城处理,你少插手,就这样。”
她话落,宋之华和他朋友具都松了一口气。
温望舒还是笑着,笑的那叫一个人畜无害。
慕以瞳却很想,很想很想一巴掌呼在他那张伪善的脸上。
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指在桌上有节奏的叩击,他声音淡淡:“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教我怎么做事?嗯?”
“这事是我的事,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慕以瞳呛声,“我和解。当事人都不追究,你有什么理由追究!”
“理由吗?”温望舒漫不经心的语气格外刺耳。
“因为他和他,”手指点过宋之华和他朋友,他敛眸扬唇:“我被迫上了一个本不想再上的女人,我的损失,谁来负责?”
“温望舒!”慕以瞳怒极反笑,忍住问候他祖宗十八代的冲动,“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便宜?我可不认为那是便宜。”
“温—望—舒!”
慕以瞳抓着头发,眼看着就要气炸了。
要不是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只怕就冲上去和他同归于尽了。
这个无耻,卑鄙,不要脸的臭混蛋啊!
好想咬死他!
咬死他!
嗷嗷嗷!
欣赏着她怒气腾腾的样子,俏丽的脸上蕴染着红,眼睛瞪得又大又圆,像是黑曜的宝石。
笑容更深一些,他也不管这笑容多么伤人,“现在你还能说,这只是你的事吗?”
盛怒之下,慕以瞳抄起手边的杯子掷在地上,碎渣四溅。
他沉着容颜,一眼不眨的看着她。
“就这点本事?”
“我还不是跟温先生学的?”
宋连城等人都不知道这又是什么梗,只能说傻眼的看着两个人,吵架。
温望舒被讽刺先前摔杯子一事,气的太阳穴“突突”跳着疼。
这个牙尖嘴利的小女人,要不是这么多人看着,他真想把她按身下,好好惩治一番,看她还有没有力气跟他叫嚣!
两个人各怀心思,各自在心里臆想对方被自己这样那样,那样这样。
一边从当事者沦落为看白戏的三人大眼瞪小眼,却又不敢因为眼前貌似事不关己的情况而放松一分。
因为很有可能下一秒,战火就要燃到自己身上。
温望舒眉头蹙的很紧,手握成拳,几乎要捏碎。
良久,他慢慢松开手,转向宋之华朋友,淡声说:“把他扔到海里去喂鲨鱼。”
“温总!温总不要!宋少救我!救我!”
大汉拖着他往外走,执行起温望舒的命令没有一点犹豫。
慕以瞳一点都不怀疑,他真的会被喂鲨鱼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