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罗凌言刚刚走下探灵台,便被什么绊到,噗通一声扑倒在地,吃了满嘴的尘土。
“哈哈!不愧是没有灵脉的傻子!”
罗凌言回身看着那几个年纪与自己相同、正等待着验看灵脉的堂兄弟,他们此时正指着自己,笑得前仰后合。
“哼……”罗凌言轻轻哼了一声,也不知是有些怒气,还是摔得疼了。不过他并没发作,而是站起身拍拍土,离了人群,径直回了家。
他与自己的父亲并不与祖父同住,而是在罗暹郡另有一个小的宅院。
这宅院只一个院落,三五间房舍。他自幼没了母亲,这家中也没有奴仆,小小的院落里冷冷清清。
据说他出生时,没有气息,险些死了。幸好当时的接生婆经验老道,把他救了过来。不过都说出生时吸入的第一口气决定这个人修炼的根基,如他这般,自幼体弱,能活过来已是侥幸,更别提什么修炼了。
“吱呀呀——”他把玩着手中的木质小马,这小马的四蹄正随着他转动机括缓慢摆动着。也许是老天垂怜,虽然他没有修炼的天分,但做这些机巧的小玩意却是无师自通。因此尽管他孤身一人,但也未觉得孤单。
“咯嗒嗒——”小马被放在了地上,开始缓慢的行走起来。
罗凌言抱着膝盖蹲在一旁看得出神。
自己若是能骑上这匹马离开便好了,这里一点也不好,他一点也不喜欢。
“咯吱——”正看着,一只大脚突然从天而降,直踩在木马之上。木马似乎也在呻吟,它脆弱的身体,瞬间就七零八落了。
“整天便只知道玩这些无用的玩意儿!”父亲的语气中尽是愤怒,他虽未对自己的儿子抱太大的期望,可这样的结果却让他难以接受。
罗凌言伸手去够被踩得零碎的木马,它的一条腿仍慢慢摇晃着,被他的手一碰,却是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言儿……”罗北青亦有些不忍,这些年他二人相依为命,他既要照顾幼子,又要应付宗门中包括自己亲生兄弟的明枪暗箭。他深知,从今以后,在览地门,在罗家,他们父子的处境会愈发艰难。
“父亲……”罗凌言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因何伤心,可看着父亲发红的眼睛,他也忍不住落下了眼泪。
“你放心,有父亲在,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罗北青将自己的儿子揽在怀中,柔声道。
另一边,罗府中正大宴宾客。罗辰心情十分畅快,他多喝了几杯酒,面颊也微微泛红。罗凌天正坐在他的旁边,面无表情地吃着菜。同桌的其他人,俱是览地门的长老和罗家的长辈。
这酒宴中,罗家众人都在,唯独缺少罗北青父子。他们相互敬着酒,面上挂着或真诚或虚伪的笑。对于这对父子的缺席,似乎没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