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萧长生则是感觉好似有无数座大山,从四面八方压过来,让他整个人僵在原地无法动弹,浑身的骨头,都几乎要被压碎了。
“哎哟哟,神主可不要杀了这小子,我们还要抽取他的灵脉呢,死人的灵脉可没什么用。”
那阴阳怪气的老头又站了出来,笑眯眯地说到。
“我自有分寸。”
萧崇峰冷漠点头。
“萧崇峰,你今日不杀我,他日我定要杀你!”
萧长生撕心裂肺地大吼,喉咙中几乎咳出鲜血!
“杀我?”萧崇峰轻蔑的笑了,这是他第一次露出表情:
“你可知我是何等修为?你可知我是紫雷神山神主?你可知我们的差距有多大?”
“你不知道的话,也没关系,你只需要抬头看看天,再低头看看地,这天与地,这云与泥,就是我们之间的差距,且不说你有灵脉都永远无法追上这差距,就说你的灵脉,还要没了……”
萧崇峰的话,每一句都让萧长生如遭重击,脑子嗡嗡作响。
他在修炼,知道这世界的修炼的等级,从低到高,依次为蜕凡、真元、化羽、神环,再高的,他也不知道。
而他才蜕凡三重天,而眼前这群人,恐怕远超他目前所知的最高境界。
至于那神山,神主等称谓,萧长生也不知道,但他却明白,敢以神为名的传承和势力,定然出过神迹,那等势力的强大,他只听别人讲过一次——神主一怒伏尸百万。
但这一切他都不在乎,他只知道,他一定要杀了眼前这个男人!
“我不管你是哪座神山的神主!”
“我也不管你是不是高高在上俯视众生!”
“我只知道,总有一日,我要踩塌你所在的神山,灭绝你所在的传承,把你从天上拉下来,摔进泥土里!”
“我会要你们所有人为我娘亲偿命!!!”
萧长生被困住,只能原地嘶吼,声音无比悲痛,也充满了怒火。
萧崇峰满脸轻蔑:“蝼蚁的咆哮,我听不见,也不在乎。”
他话说完,萧长生便是眼前一黑,瞬间晕死过去。
时间,仿佛过去了千百年,萧长生再睁开双眼,眼前是一片漆黑,四周空旷孤寂,是深夜。
他赤裸着上身,满身鲜血躺在冰冷的泥土上,好似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一样。
“这里是…阴曹地府?”
萧长生以为自己死了,他挣扎着摇摇晃晃站起来,举目四望,眼中无光。
没有杀掉萧崇峰为母亲报仇就死了,而且还是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杀死,他死不瞑目:
“若有来世,希望我能亲手斩杀他!”
“来世?小鬼,你想的太远了,我要是你,我就想想今生怎么杀他,毕竟,你还没死!”
也就在这时,一个戏谑的声音在萧长生耳边响起,如雷霆滚滚一般震人心魄,也如悠扬钟声一般,久久不绝。
萧长生呆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上面染满了鲜血,自己的胸口,灵脉被挖的伤口依然存在,而且,隐隐间还有剧痛传来。
但这一切都挡不住他内心的震惊和不解:
“我……没死?”
萧长生的家,在青阳城外,是几间朴素的竹屋,屋外有一小块篱笆围起来的菜地,地里还有几只老母鸡在觅食。
乍一看,虽然是个清雅的住处,却终究是透露出一股清苦,没人愿意在这里久住。
萧长生从青阳城里走出来,脸上带着纯真的笑容。
“已经是蜕凡三重天的修为了,过不了多久,定然可以轻松突破进蜕凡四重天,到时候我就能进入藏剑古派。”
萧长生如今才十五岁,在这个人人修炼的世界,他最想要的,不是长生,不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更不是修炼者人人的梦寐以求的成仙。
而是能够进入青阳城第一门派——藏剑古派。
原因很简单,藏剑古派每月都会给门下弟子发放十块元石的月俸。
元石,乃是吸纳了天地元气的石头,对修士修炼有极大的用处,也是人们使用的货币,一个生活在青阳城的普通人家,一年的消费,差不多是十块元石。
也就是说,只要进了藏剑古派,萧长生就能带着母亲,进入青阳城内,过上不错的生活。
萧长生只想让母亲过上好生活。
幸好,他在修炼一途上,还颇有天赋,好日子并不远了。
萧长生来到家门口附近时,脸上的笑容,却是忽然僵住。
平时很少有人来的竹屋,此刻竟然有十几个都穿着蓝色长袍,胸前袖口都绣着狰狞无比紫色闪电的人,将整个竹屋围了个水泄不通。
菜地被随意践踏,泥土翻飞,周围一片死寂,没了往日的虫鸣鸟叫。
而再一看那十几个人,萧长生心中狠狠一颤。
他在城中同许多世家子弟一起修炼,也见过很多青阳城的世家高手,但就算是他见过的最强的高手,也没有眼前任何一个人强。
眼前那十几个人,每一个人都给他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而且可以确定,来者不善!
“你们是什么人!”
但萧长生并未逃跑,反而是咬着牙,朝他们走去。
他也没有出手,因为没用,这十几个人修为深不可测,站在那里犹如一座座山峰一般沉稳,就算他全力出手,恐怕都伤不到对面一根毫毛。
“起凡快走!”
屋内忽然传出了娘亲惊慌失措的声音。
“我儿回来了?”
几乎是同时,一个萧长生从未听过的中年男子声音在屋内响起,紧接着,一个剑眉星目威武不凡的男子,从屋内走出。
此人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出一股强横的威压,即便是他刻意收敛,却依然给人一种泰山压顶一般的感觉。
萧长生忍不住的后退了两步,眼中尽是惊讶:“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我的孩儿,我,是你的父亲!”
男子面无表情,可以说冷漠至极。
“不,你不配当他父亲!”
娘亲夺门而出,挡在男子身前,将萧长生护在身后。
萧长生的娘亲一身素衣,身材消瘦,也算是美人,但此刻她脸上没有美丽,只有绝望和泪水:
“我从未怪你十五年前闯荡天下就从此不归,也不怪你如今回来却已有其他妻子,但你若是想抽走起凡的灵脉,植入给你和那个女人生下的儿子,你就不配当他的父亲,我也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萧长生被母亲护在身后,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