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晚国的兵士也有自己的家人,反正你不许下死手!”
“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娃都能叫爹了……”
“山哥,囡囡今年十四了,嚷着要出嫁了呢……”
“云中锦书我寄来,芝兰君,妾身想你了……”
“你一直大大咧咧的,在外边要照顾好自己……”
昼白国众人从来不会只报喜不报忧,她们往往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写字的先生也不会改动一个字,十分温情。
欢声笑语,打趣不断,伏双却莫名红了眼眶。
原驰见了,揽过他的肩,“撑的住不兄弟?”
听原驰这么一说,伏双当即觉得嗓子有点冒烟。他怨念万分地看着原驰,“你走开!”
柴保义一直漠然地站在一侧。他面无表情,他心想: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对君父的冷淡,不会心疼了?好像,真的很久没感觉了……
“守仁,国君他……”
柴保义笑:“我有你们就够了。”
伏双披着蓑衣,双手搂在袖中,用自己的眼睛替小妻子香丘看这片冰天雪地。伏双想起信的末尾,高逸清婉的字迹写着——妻香丘上。
香丘?白茫茫的雪地上,伏双眼前竟凭空出现了一个红衣女子,忽近忽远的。
伏双神游之际,朝廷中的人已行至营前。伏双忙告了罪,来人不在意地挥挥手。
“罗子煦,你们这场仗,打得挺好的!”
“劳国君千里赶来,确实罪过。”伏双果断选择避重就轻。
柴朗冷哼一声,吩咐一声,径自走向帐内。
伏双记得柴朗早年是从过军的,现在看来,倒是不假的。他连忙跟了上去,柴朗又是冷哼一声,倒是惹得伏双有些尴尬。这国君将近半百,玩这一套也不知多少年头,伏双觉得吃不消——他现在只是个普通人,有着普通的身份,可不敢明面上跟柴朗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