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轸点点头。
门人继续出点子。“不如即刻囚禁公孙衍,假魏王之命,直接治罪。”
陈轸挥手否决。“咱们不可出面,要做就借庞涓的手来做。”
门人连连下拜。“大人睿智!恕在下愚钝。”
二人正阴谋策划、运筹帷幄。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军士焦急、惶恐地跑进来,单膝下拜。
“上卿大人,押送缴获秦军军械的小队在老鸦岭中了埋伏,十车的军械,全被不知来路的匪人劫走了。”
“一群废物!全部关起来!听候发落!”门人恼怒地呵斥。
陈轸沉默不语。门人继续盘问军士。
陈轸沉思良久,忽然生出一种奇怪的联想。“公子嗣那个来自猗氏商社的使者魏仪,有下落吗?”
门人挥挥手令军士退下,赶紧回报。“已联络柳下跖,四大杀手之一的白虎已着手查找。一经发现,立刻铲除。”
陈轸脸色晦暗,点点头。
太行山与黄土高原的接壤处,地形复杂、崎岖蜿蜒。
秦国和魏国边境的崇山峻岭间。猗氏商社剩下的一行人继续朝着义渠的方向行进。郑高、吕镖头骑马走在前边,带领着一行人赶车前进。
张仪仍坐在最后一辆车的车辕上,发呆。
吕镖头生气地往后看看。“损失了这么多人员,哎,不说了……都怪张哑巴多管闲事!要不是他去给魏军送军械,咱们一定走得快,就不会遇上那些抢劫的魏军。”
“也别这样说,不是他,咱们这十车货物也保不住。”郑高道。
“哼,我可信不过他,我亲眼看见他进了魏军的军帐,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勾结,咱们可得防着他。”
郑高也往后瞧了瞧,叹了口气。“小张这一路,又变哑巴了,啥话都不肯说。也是啊,阴晋城岌岌可危,公孙衍一倒,他欠的义渠那么大一笔军械,也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还清了。”
吕镖头嘲讽地一笑。“背了这么大一笔巨债,要我早就抹脖子自杀了!”
吕镖头仍在絮叨。郑高却仿佛没有听见,发愁地盯着前方。
前方,穷山恶水、沟壑纵横,两道破碎的山崖怪异地耸立前方,仿佛两扇即将倒塌的巨门。一阵黑云低低地压着山脊,催逼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