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春作势又要打。二人你追我闹,嘻嘻哈哈,进入了一片谷地的深处。
追着笑着不知跑出多远,丘陵、河谷、树林纷纷退去。忽然孙宾勒住了马,惊诧地四处打量。
“阿春,你觉不觉得这一片地域有些古怪?”
听孙宾一说,钟离春也停下马,环顾四面,很快也不再嬉笑。
“嗯,我也觉得这地方越走越古怪……难道是遇到了兵法中讲的‘死地’?”
二人沉默无语,继续跑出一段距离。一座座山丘、林地出现又消失,越走越压抑。正是兵法所讲的“必死之地”:开始只以为是一片土丘,忽远忽近,可是越往里走越狭窄,等到发觉已经无路可退!
“够瘆人,老天竟造出这样的地方……以后,若想惩治哪个恶徒和他的军队,咱们就把他引到这里来!”钟离春道。
“这个地方应该叫马陵。咱们再往前看看,看还有没有有意思的地形。”
二人记下方位,继续纵马前行。
黑魆阴沉的济水河,雨线如织。张仪从水中偷渡上岸。岸边有小队骑兵正在巡视。张仪寻机伏击了一个落后的巡逻骑兵,抢了一匹马飞驰而去。
大梁城宽大的城门口,大门洞开。公子嗣披挂停当,领着队伍赶急赶忙向平要塞出发。
要塞堡垒建筑于济水河边,坚固的塔楼、场院里一片紧张的备战气氛。公子嗣一到,即刻召集众将官发号施令。
“派遣士兵守住济水,在100里之内水浅的地方重兵把守,以防齐国战队渡河。”公子嗣对几名将官道。
“100里,战线太长……”
“你懂什么?不长守得住吗?快去!”公子嗣一拍案几。
几名将官赶紧领命而去。
公子嗣独自走到边防地图前,正瞅着犯愁发愣、忧心忡忡,一名手下的幕僚进到堡垒中。
“殿下,外面有一个位自称来自猗氏商社的魏仪士子求见。说有机密要事和退兵之策,已和殿下有约在先。”
公子嗣烦躁地摆摆手。“怎么这个时候来添乱?一个生意人,有什么退兵之策?让他回大梁等着。”
“是……不过猗氏商社生意遍及各国,消息倒是很灵通。”
公子嗣思忖片刻。“好吧,放他进来瞧瞧。”
张仪随着幕僚快步进到堡垒中,湿哒哒地朝公子嗣行叩拜礼。天降大雨且军情紧急,下属们全都湿漉漉,公子嗣也并不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