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南羿换了一身清爽的棉质休闲服出来,笑着对花篱和胡利晋说了一声“走吧”,便打开房门率先走了出去。
守在外面的侍女和卫士乍一见南羿和一名抱着孩子的陌生女人并排走出,都吃了一惊,随即展开戒备,但马上又被南羿喝退了下去,只有两名死心眼的卫士说什么也不肯退开,固执地说花篱有可能是刺客。
南羿无语地望着两名卫士,提高声音道:“如果她是刺客,你以为我还能站在这里说话?能越过你们所有人的防卫摸到我的寝室,如果她对精灵族有一丝的恶意,你以为你们还有命跟我在这里逞口舌之能?”
两名卫士有些赧然地低下了头。的确,人家有能耐摸到王的寝室,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下去吧,别挡着路,我现在要去看望老精灵树。”南羿挥挥手叫卫士退下,领着花篱和胡利晋朝老精灵树生长的地方走去。
眼看南羿和花篱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青石铺就的小路上,两名守在暗处的精灵凑在了一起,年纪较大的精灵满脸忧色地说:“王的行径有些奇怪,怎么会和两个陌生的人类一起半夜去看望精灵树?”
“是啊,这两人出现的方式太离奇了,王是不是被他们控制了?”另一名精灵道,“我们要不要将这事告诉二长老?”
年纪较大的精灵想了想,道:“还是说一声吧,不然王出了什么事我们者担待不起。”
打定主意,其中一名卫士飞快地朝二长老的住处奔去。
精灵岛的中心地带,有着岛上唯一的一座高山,山顶上长着一颗高耸入云,树荫面积足以盖过五个足球场的大树。
大树被一座特殊的阵法保护着,除了精灵王和几名长老可以随时进出,其他精灵,多数只在刚产下时被父母送到精灵树上进行孵化,然后在寿终正寝之后再度被送回这里,在精灵树的庇护下重新化成天地之灵,等待下一次轮回。
花篱和胡利晋在南羿的带领下穿过防护阵法到达了精灵树的世界。现在三人面前的,是一棵只剩下苍老盘虬的枯枝无言向天的大树,苍白无颜的枯枝伴着树下几乎能将人小腿淹没的枯叶,有种说不出的悲凉。
大树的旁边,有一口以玉石为栏的泉眼,汩汩的泉水从一旁的槽口流出,顺着蜿蜒的石涧流向山下的一面大湖,那面湖,养育了这座岛上的所有生灵。
南羿带着花篱和胡利晋来到大树下,南羿抚着大树的树干,感受着大树已经极度微弱的生命力仍在不断流逝,脸上不禁漫上了一股浓浓的哀伤。
{}无弹窗喝退了两名值守少女,少年的心绪也平复了一些,抱歉地说:“对不起,花篱姐,让你受委屈了。”
“受点委屈倒也没关系,不过,知道了精灵树幼苗在我身上,你准备怎么办?”
少年沉吟了一下,抬起头来道:“我能看看精灵树幼苗吗?”
花篱说了声可以,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缷妆湿巾,将脸上的粉底擦掉,露出脸上的绿色缠枝纹。
“果然是精灵树幼苗。”少年点了点头,忽然从自已的眉心凝了一滴青翠的液体,以指尖揩了便往花篱唇角抹去,拇指指腹有意无意地拂过她的双唇。
少年的动作看在外人的眼里,就像是在调戏花篱一样,而花篱不知怎么回事,竟傻傻地坐在原处不动,眼底闪过一丝困惑。
胡利晋有些不高兴地瞪着花篱——这破女人,怎么尽惹些烂桃花?这什么精灵王要对她没什么心思,他胡利晋的名字倒过来念。
胡利晋正考虑要不要上去甩那少年一脸,忽然发现花篱脸上如同纹上去的绿色缠枝纹一点点浮起,很快,一棵纤柔多叶的小植株在花篱的脸颊边舒展。
感觉到脸上的变化,花篱伸手一摸,整个人都不好了。
“喂,那个谁,能告诉我怎么去掉这棵树吗?直接把它剪掉行不行?”花篱哭丧着脸说道。
“不行,剪掉树苗跟剪掉你的一只手一样,后果很严重。”少年摇摇头,“还有,我不叫喂,我现在叫南羿,你也可以和小时候一样叫我圆圆。”
圆圆?怎么听着像是宠物的名字?不过这名字倒真是令她升起了一股别样的熟悉感,可细想又什么也想不起来。
不过要她面对一个陌生的美少年喊“圆圆”,她还真喊不出来,只好直呼他的名字。
“那么南羿,你有办法让这棵树苗从我身上分离出去吗?”
南羿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暂时没办法,虽然精灵族内有一套分离共生的功法,但分离的对象是一般的灵宠,精灵树幼苗,恐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