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老天你是不是玩我啊?小爷不过出来渡个假而已,怎么就不能让我省省心,还能不能快乐地玩耍了?”
狐狸跳着脚大骂,忽然眼角一动,看见通道那边贼头贼脑地伸出一只小小的蛇脑袋来。
狐狸的眼睛瞬间危险地眯了起来,双眼直勾勾地望着那条做贼似的缩在一块石头后面的小花蛇,阴恻恻地说:“丝丝嗳,我们好像好久没有聊聊人生了,不如趁现在环境优雅,气氛相宜,聊聊可好?”
丝丝一听“聊聊人生”四字,脑袋顿时瑟缩了一下,身子抖了两抖,不过它还是乖乖地爬了过来,呈笔直的状态趴在了地上。
狐狸慢慢地踱了过来,蹲下身子,修长的手指戏谑地戳了戳丝丝的小脑袋,然后将它的身子反向盘成了一盘大饼。也不知道是他的手法绝妙还是丝丝甘愿受罚,丝丝果然一动不动地反盘在了地上,小小的脑袋反扣在尾巴下,看起来很是别扭。
“丝丝啊,是不是小爷把你当兄弟久了,你竟连我的话都敢阳奉阴违了?上次你在墨家山庄喑算我,念在你受了所谓的‘高人’威胁,护主心切,小爷也就不跟你一番计较,但这次,小爷明明叫你看住那笨女人的,你到底干什么去了?竟然让她跑进雷区里面去了,你明明知道那笨蛋跑进来除了送死也就只配给小爷添麻烦了……别跟我说你来不及,来不及你不会化为原形一口把她吞进你的乾坤空间里吗……”
狐狸蹲在丝丝身旁,口水横飞地历数丝丝犯下的过错,丝丝以怪异的姿势静静倾听,看似乖巧听话,可那渐渐开始震颤的尾巴泄露了它此时极度的不适。
看惩罚得差不多了,狐狸解开丝丝的束缚,便见丝丝颓然地趴在了地上,有气无力地吐着红信。丝丝最怕的就是这种纯粹的肉体惩罚,只有异常熟悉蛇类的人才知道,蛇身上的骨骼有些奇妙,只要将它按照一定的手法盘起来,就能令它完全动弹不得,这种手法即使用来对付像丝丝一样的高阶蛇类一样屡试不爽,前提是,你得让这种天赋逆天的蛇类乖乖任你摆布。
骂也骂了,罚也罚了,狐狸心中的气多少得到了宣泄,心情也好了很多,于是他命令丝丝将他和花篱带出去。送回山下预订的房间内。
夜幕降临,一声尖叫忽然自花篱的房中传出,将周围的人吓了一跳。
不一会儿,花篱的房门被敲得砰砰直响,农庄主的大嗓门清晰地传入了花篱耳中,“美女你没事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农庄主的声音有些急切,似是担心花篱的安危,花篱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出声外面的人铁定破门而入,于是定了定神,抱歉地说:“没事,刚才发现了一只蜘蛛,被吓了一跳,我现在正准备洗澡,不方便见人,郝大哥您请见谅!”
外面的人听闻没事,很快散开,只有农庄主郝大成有些奇怪地挠着头道:“奇怪,这姐弟俩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完全没印象?”
屋内,花篱拿被子将自己完全包裹起来,只露出一颗脑袋,看起来像一只超大号的粽子,而且是一只满脸呆滞的粽子。
花篱醒过来的当下,发现自己竟然浑身赤裸躺在自己预订的房间里,身上覆着的除了一床洁白的凉被,还有一件银白色的袍服。
花篱在刹那的失态尖叫之后,很快认出那件袍服是狐狸将她从水鬼手中救出时穿着的衣袍,也记起了在葬石山上发生的一切,心中蓦然一惊,叫了一声“小屁孩”便匆匆穿好衣服跑到胡利晋的房间门口死命地敲。
“来了来了,谁啊,催命鬼似的!”
听到胡利晋满带抱怨的声音从屋里传出,再乍一看霍然洞开的大门内胡利晋安然无恙的身影,花篱的心总算落了地。
捏着胡利晋肉嘟嘟的小脸,花篱幸福地叹了口气——真好,大家都没事!
“笨女人,放手了——”胡利晋对于某女老爱捏小正太脸庞的嗜好实在无语。
“唔……肉肉的,软乎乎的,捏起来手感满满的,确实在小屁孩没错!”
花篱捏过了瘾,才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小屁孩,今天又是怎么回事?我明明记得我们在葬石山遭遇了怪异的雷击,我记得自己被雷电击昏了过去,怎么一醒过来就在房间里了?我怎么感觉今天像是在做梦似的!”
“我哪知道,我一醒来也正盖着被子在床上睡觉,我也好像做了一场很恐怖的梦,梦里被无数雷电追着跑哈哈……哪有那么怪的事,我又不是避雷针,雷电怎么会追着我跑?”
基于几种比较复杂的原因,胡利晋还是不愿意花篱接触太多怪异事件,既然她自己说出今天好像在做梦,那就让她当作自己在做梦好了。
不过,胡利晋想起了回来时被花篱紧紧抱在怀中的衣袍,不由有些头痛——这个,好像有些不好解释。
也不知道花篱打哪儿来的手劲,竟然连昏睡中也能抱着那件衣袍死不撒手。胡利晋抢了好一会儿也没能从她手中夺回衣袍,既不舍得扯毁那件难得的银蚕丝袍,又有些顾忌花篱被子之下真空的身体,无奈之下,只得放手,那件衣服以后找机会再要回来算了。
看到这里,大家应该早就明白了,其实胡利晋就是狐狸,狐狸就是胡利晋,只不过这原本的一个人在花篱眼中是毫无瓜葛的两个人,所以还是以胡利晋和狐狸来区分好了。
有那件衣服在,胡利晋知道想骗过花篱的几率为零,所以他能做的也只能装傻,虽然看了花篱的裸体并非他故意的,但看了就是看了,这个,基于男人的一点奇怪心思,虽然心里有那么一丝负罪感,但也有一丝窃喜。
好吧,希望花篱别那么在意别人看了她的身体,他可不想某一天真相暴露后被无情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