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茵淡淡的看着他们离开。
她嘴角上扬,脸上含着浅浅的笑,视线落在容墨身上,扬唇一笑:“我要你打开北门放他们出城。”
容墨大手一挥:“好。”
几个士兵瞬间将苏茵绑了起来。
眼见他们几人就要离开,无为扭过头来,最后看了苏茵一眼。
几个士兵把苏茵押上城楼,容墨大步走了,一般攥住苏茵的下巴,眼神轻佻的看着她,啧啧叹道:“莫怪他们几人都对你死心塌地,苏氏阿茵果然容色过人,便连胆子也是大的很,若是我年轻个几十年,怕也会对你青眼相看。”
苏茵面无表情的看着容墨。
她只希望无为带着他们几个人赶紧出城,走的越远越好。
从她跨出家门的那一刻,从没要想着活着回去。
容墨眯眼一笑,一把扣住苏茵的脖子,五指缓缓收紧,声音冷若坚冰:“就是不知在他们心中,是你重要?还是这天下重要了?”
江上与美人,孰轻孰重呢?
容墨好奇的很。
苏茵冷眼看着容墨,轻轻一笑:“容墨,我就怕你费尽心机,到头来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眼中满是讥讽。
不管容氏一族如今做主的是容华也好!还是容允也罢!
她苏氏阿茵再与他们没有丁点关系。
容氏一族蛰伏数百年等的就是今日,他们怎么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啪……”容墨抬手一巴掌落在苏茵脸上。
“哈哈哈……”他眼光一凝,一字一顿的说道:“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来人啊!立刻给容墨,容华修书一封,邀请他们过来看戏。”容墨沉声说道。
扬眉一笑:“本尊就在这里等着他们,不信他们不来。”
“哦!对了,顺便给赵初也修书一封吧!人多才热闹嘛!”容墨缓缓松手放开苏茵,漫不经心的看着她。
“咳咳咳……”苏茵一下子摔在地上,剧烈的咳嗽起来。
容墨缓缓的俯下身去,一把拽住苏茵的长发,猛地一拉,逼得苏茵看着她,冷冷笑道:“就把她给我挂在城墙上,不用客气,也不用怜香惜玉,日日给我鞭打,记住一定要血肉模糊才好。”
“诺。”几个士兵瞬间上前,把苏茵从地上拖了起来,用铁链挂在城墙之上。
“啪……啪……啪……”用沾了盐水的鞭子抽打起来。
一下又一下,即便苏茵穿着厚厚的冬衣,不过片刻便皮开肉绽。
可她非但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嘴角始终含着笑。
她一脸无畏,仿佛鞭子抽打的不说她一般。
容墨瞬间怒了,他声音一高:“给我狠狠的打!”
他就不信他们会不来。
有了苏氏阿茵这个诱饵,他就在这里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啪……”鞭子抽的越来越响,每隔半个时辰便换一个人。
血顺着长鞭滴落在地上,染红了苏茵身下的地面。
容墨命人搬来太师椅,悠闲的看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有一件事始终困扰着他,当年他在苏茵的玉簪上啐了剧毒,那毒可丝毫不亚于枯骨,名夺魄,沾之必亡,且魂飞魄散,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容华为何能好好的活到今日。
按理说他早该是一堆白骨。
据他所知,夺魄根本无解,这也是他偶然得来的,且只有那么一点,全部用在容华身上了。
这件事真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无为听苏茵的话带着所有人出了邯郸城。
容墨果然依言放他们离开。
不过还是派了人跟踪他们。
无为策马带着他们狂奔了数百里,甩掉那些可恶的尾巴之后,又带着他们折了回来。
这一次他并没有进城,而是在离邯郸城不远的一处山中,找了一个山洞躲了起来。
离开的那一日,他们亲眼看见苏茵被挂在城墙之上抽打,每一个人都心如刀绞,原氏更是哭晕了过去。
他们的命是苏茵拿自己的命换回来的。
看着她在受罪,他们如何离开。
无为与杜稜交换了意见,决定就蛰伏在邯郸城附近,伺机救人。
一日过去了。
苏茵早已昏了过去。
容墨这才让人停手,人若是死了也就无用了。
皮开肉绽的让他们心疼一下就够了。
苏茵始终被挂在城墙之上,容墨每日里只给她点水,和一碗白粥,让她不死,可也没有力气挣脱。
如此又过了三日。
不管是容允,还是容华那里都没有一点消息。
容墨不由得着急起来。
莫不是他们当真不在意这个苏氏阿茵了!
也是!
江上与美人孰轻孰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也许他一开始就错了。
不该拿一个妇人去搏一个天下。
只要你坐拥这锦绣江山,何愁这天下没有一个可心的妇人。
容墨一日比一日焦躁起来。
“来人啊!把她给我拖上来,绑在木桩之上。”第四日,容墨的耐心已经被磨光了,他命人将苏茵拉了上来,绑在木桩之上。
一旁架了火盆。
他亲手拿了一把匕首站在了苏茵面前。
“哗啦……”一盆冷水浇在苏茵身上,苏茵缓缓的睁开了眼,她看着容墨勾唇一笑,气若游丝的说道:“怎地你失望了吗?锦绣江山与一个妇人孰轻孰重?还用想吗?你死了这条心吧!他们不回来的。”
“啪……”苏茵一句话刺入容墨心窝,容墨反手给了她一巴掌,冷冷一笑:“苏氏阿茵,如今正是午时,若是天黑之前他们还没有出现的话,我便千刀万剐了你,让你给我阿蔺陪葬。”
容墨字里行间泛着森森寒气。
他抬起匕首轻轻的拍打了一下苏茵的脸。
“容墨,你输了,你的下场不会比我好到哪里,有你给我作陪,我苏氏阿茵死有何惧!”苏茵连抬起头的力气都没有,她垂眸冷冷一笑。
声音中满是讥讽。
“不,我不会输的,你看着吧!他们一定会来的,到时候你们都得死,这个天下只能是我的,我才是容氏一族最值得骄傲的子孙。”容墨疯了一样,死死地扣住苏茵的脖子。
最终他找回了理智,缓缓松开了苏茵。
苏茵慢慢的合上了眼。
她太累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远处的地平线始终没有一点动静。
从没有那一日,容墨竟觉得时间这样的慢。
终于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